而後，他回房洗漱，吃了飯纔來見顧瑾之。

宋盼兒隨即趕了來。

疼得撕心裂肺，讓她喘不過氣來。

顧瑾之還是在抽泣。

顧瑾之扶住了她。

她持續道，“他是為了救我。娘。我恨他。我恨他為甚麼要擋刀，為甚麼要死在阿誰殺手手裡。如果當初他不攔著，或者逃出來，他不會死。我恨他。娘。”

“不，我不要……”顧瑾之哭了起來。

她捂著臉，嗚哭泣咽哭得悲傷。

顧煊之就拿了紙巾，給她擦拭眼淚，柔聲哄勸：“不難過了。”

她驀地推開宋盼兒。往外奔去。

“我爹爹他如何了？”顧瑾之抬眸問顧煊之。

宋盼兒的心頓時揪疼起來。

顧瑾之則去找顧瑾瑜，想聽聽她的定見。

她看向顧煊之，道：“大哥，你騙我！”

宋盼兒的眼淚，還掛在眼睫毛。

“娘。我爹爹為甚麼要替我去送信？”顧瑾之問。

“爹爹歸天了。”他奉告她。

他一張嘴，顧瑾之就哭了出來。

宋盼兒反而安靜很多。

“瑾兒，你是個靈巧懂事的孩子，你千萬不要胡思亂想。”宋盼兒道，“你現在還小，有些事你底子不懂……”

顧瑾之的眼淚，就澎湃而至。

宋盼兒一愣。

顧瑾之就拉住了宋盼兒的手臂，哭著點頭：“娘，我不要大嫂，我不要四嬸！”

她的嘴唇顫抖著，眼睛通紅。

顧瑾之擦潔淨了臉。

顧瑾之這才收斂眼淚，擦乾了本身的眼淚，又幫宋盼兒挽髻。

她站在窗欞下，透過敞開的窗戶，凝睇著顧宅。

她緊緊抓住了女兒的手，不肯鬆開。

直到她垂垂止住了哭，顧煊之才悄悄拍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感。

顧延韜的死，對蔡氏刺激太大。

宋盼兒去給她端洗臉水。

他沉默了半晌，才道：“是，你爹爹他不會死的。他身材很好，每天都熬煉身材，如何會那麼輕易病倒？”

宋盼兒的臉上，帶著倦怠。

顧瑾之哭了好久。

顧煊之看到她如許，心疼極了。

她的神采煞白。

父女倆乾脆了一番。

顧煊之從衙門返來，先去拜見祖宗牌位，換下官袍。

蔡氏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的。

宋盼兒在一旁，也哭得稀裡嘩啦。

她趴在顧煊之的膝蓋上，猖獗大哭。

她的鼻音濃厚：“瑾之，你爹爹臨終前，叮嚀過你娘我，必然要照顧好你和大哥。如果他不在，你統統行事要謹慎，要孝敬祖父祖母。”

宋盼兒的手指尖，顫抖得短長。

她忙問如何了。

然後，她倏然抬眸。

她儘力深呼吸幾次，道：“我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