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孩子真不懂事，竟然跑到了祠堂。”老太太喃喃道，“我們府上的端方，除非犯了錯，不然不能去祠堂跪祠堂。”

顧瑾玥拉了拉她的胳膊：“快起來吧,爹爹讓我來喊你去祖母那邊用飯。”

顧延韜道：“我這兩日也忙。”

顧瑾琇就坐到了床上，摟了顧瑾瑜的肩頭。

老太太坐下來，又歎了口氣。

“嗯。”顧瑾玥道。

“快起來，本日是你祖母的壽辰，我們一家人團聚。”老太太道,“你去喊瑾玉。”

她的貼身丫環碧桃和春雨安慰，顧瑾瑜不斷歇。

“娘，您也曉得我們府上的端方。這些日子都不興請醫婆，隻是偶爾請個脈，無妨事的。”顧延韜解釋。

她搖點頭。

顧瑾玥坐在中間，看著兩個女兒捧首痛哭。

“......她又發作了！”

不管如何，他都是個薄倖的男人。

顧瑾玥從老太太那邊出來，直接去了大房的院子裡。

“當然是真的。”顧瑾瑜哽咽道，眼底又泛淚，“祖母罰了我。不幸的祖母，她白叟家一輩子貧寒，臨終前還遭此折磨。我不甘心。”

“二姐，你彆瞞著我了。”顧瑾琇道，“我都聽三妹說了。她說祖母說你跪了一夜，是不是真的？”

老太太心中微涼。

顧瑾瑜爬起來，和顧瑾玥一塊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他坐在炕桌邊喝茶，壓抑著情感。

顧瑾瑜在顧家跪了整整兩天。

“二姐，你也不要哭了。”顧瑾玥又道，“大伯母不會見怪你的。你好生養胎，將來我們還希冀你呢。”

她想了想，道：“我去奉告祖母一聲，讓祖母去勸二姐，免得鬨出笑話。”

顧瑾瑜不言不語，隻是拿帕子抹淚。

她上前，幫著老太太清算儀容。

顧瑾玥點點頭，進了屋子。

她披垂著頭髮，正在穿衣裳。

“我記下了。”她點點頭，道。

問很多了，老太太反而感覺奇特。

她輕手重腳，進了暖閣，就瞧見顧瑾瑜趴在炕沿上，淚流滿麵。

顧瑾芸的眉毛擰得更緊了。

老太太沉默了半晌。

兩天疇昔了，顧延韜都未曾回府，也不知在忙甚麼。

老太太問了幾句顧瑾玥的近況，顧瑾玥都簡樸說了。

顧老太太的心漸漸冷卻下來，她對顧延韜完整斷唸了。

屋子裡，抽泣聲漸小。

等他走遠了，顧瑾玥才扶著老太太的胳膊，攙扶著她出來。

她臉上暴露躊躇。

顧瑾玥站了一刻鐘,感覺有些冷，籌辦歸去時，卻看到顧延韜從另一扇門口出來。

顧瑾瑜伏在床上，嗚哭泣咽的哭聲從閣房傳出來，更加淒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