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被視為前朝劉伯溫一脈殘存的火種,現在眉宇間都覆蓋著化不開的陰雲。
很久,汪廣洋纔再次開口,聲音裡透著一股無法。
汪廣洋緩緩點頭,眼神暗淡不明。
比方,各地士紳要結合起來,勸止鄉鄰,莫要將後輩送入那感冒敗俗的“新政公學”。
這份檄文刊載於一份名為《儒報》的新興報紙上。
“現在這局麵,已非你我所能擺佈。”
“那些人,李善長他們,另有北平那位……毫不會坐視不睬。”
這篇檄文,字字誅心,鋒芒直指東宮,直指那位名義上的儲君!
燈火幽微,映著廳內幾張麵色凝重的臉。
窗外的夜色,彷彿更濃了。
這是大水猛獸!
哪怕,那並非他們本心所願。
吳沉本是儒生出身,性子相對樸重,但宦海沉浮多年,早已磨平了棱角。
“何如,情勢比人強啊……”
“其一,若皇太孫真的倒了,最有能夠擔當大統的,便是陛下一向偏疼的淮王。”
數日以後,一份署名大儒劉三吾的檄文,悄悄呈現在都城各大書鋪,並以驚人的速率通過各種渠道流向天下。
“跟著淮王殿下。”
胡楨接過話頭,聲音壓得更低:“並且,若我所料不差……陛下那邊,恐怕也一定至心樂見其成。”
它將皇太孫朱允熥主導的科舉鼎新,描畫成一場擺盪國本、譭棄聖賢之道、顛覆千年綱常倫理的滔天大難。
那些新設的衙門,那些在新政中獲益的商賈工匠,乃至是一些底層的吏員……他們竟能如此高效地履行一道繞開了中樞的“東宮令”!
結果,不言而喻。
此報據傳背後有淮王府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