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樺坐下後,在案幾上取過茶盞,悄悄抿了一口後,道:“案子審得如何,可還順利?”
李順節原為洛陽城內的一個流民少年,崇禎十五年朱由樺就藩時被招募入王府,由精通搏殺的邊軍悍卒韓誠幾經調教,至今不過兩三年,技藝已是非常不錯。
“誌士老友!我呸!”馮可宗狠狠朝地上吐了口濃痰,嗤笑道:“不過是些道貌盎然的偽君子小人,一肚子壞水,男盜女娼!另有,你當真覺得不開口,本督就破不了此案了麼,你彆忘了那份東林聯絡造反的函件另有捏造的“太子密詔”,憑此本督就能將那些個東林反賊全數抓了,本督不信各個都是硬骨頭!你不招,到時候自有人會招!
又逼問了一陣,見實在問不出甚麼了,才讓錢康畫了押,將一臉死灰的他重新倒拖著帶回了牢房。
這會兒已有內侍小跑到他身邊,弓著腰輕聲奏道:“啟奏皇爺,錦衣衛都督馮可宗要求蹕見。”
說完從衣袖中取出了錢康的供詞,恭謹地舉過甚頂:“請皇爺禦覽。”
“你!……”錢康冇想到那馮可宗如此嘴毒,一言一語,句句見血,直如利刃在錢康的心頭劃過,一點一點攻破了他的心機防地。
親信百戶官封常墨帶著十幾個錦衣衛,亦步亦趨的跟著馮可宗,偷偷打量了幾下眉色飛揚的馮可宗,皺著眉陪著謹慎道:“大人真籌算給那逆賊留個後啊!”
他在內心一遍又一遍的拷問著本身:“對峙的值麼,值麼……”終究慘笑一聲,到底還是泄氣了下來。
等一套劈掛拳使完後,朱由樺的額頭上已然沁出了一絲汗珠,髮絲間絲絲白氣上浮,在酷寒的夏季中,竟是暖意融融。
馮可宗搖了點頭,道:“不,不,不,錢大人必定另有甚麼忘了的,比如前任揚州巡鹽禦史李方化、太倉州舉人豪紳劉萬通、崑山監生,大糧商錢三泰……他們是不是也參與了謀反大案?”
“陛下這拳打得真好!”
錢康聞言,有些意動,內心做著狠惡的天人交兵,很久以後,還是痛苦的搖了點頭:“不可,錢某不能對不起誌士老友。”
朱由樺使了個眼色,禦前牌子便小步上前接過馮可宗遞上的供詞,回身走到禦案前,躬身呈交給了天子。
馮可宗也不著惱,持續說道:“你犯了謀反大罪,抄家滅族是板上釘釘的了,誰也保不了你和你錢氏一族,不過聖上有口諭,隻要你主動共同朝廷偵破此案,特許留下你阿誰不滿五歲的子嗣,隱姓寄養到農家,傳你錢家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