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回身想走。

一向冇如何開口的顧杲也順勢插手出去，鼓勵道：“大報酬南都首臣，公忠體國，德高勳重，向為江南臣民愛護，故深為奸逆所忌，

“如何不是背信棄義！”

約莫是勞累過分的原因，這會兒史可法神情有些委頓，本來就黑瘦的臉看上去更加肥大了，隻是一雙眼睛卻仍舊囧囧放光。

這一番擲地有聲的話說出來，一時候到讓史可法無言以對。他躊躇著，遊移了一下，說：“福藩本來也在選內，倫序，數他最親最長，果然立他也無不成……”

直到侯方域亮出身份，奉告門公其乃戶部尚書侯詢之子，並塞了一兩散銀後，門公方纔放行。

黃宗羲望瞭望年過花甲疲勞不堪的錢謙益，又看了看顧杲、侯方域，終究咬了咬牙，道：“門生曉得了，門生馬上就去，向史公泣血直陳，不使馬、劉之輩奸謀得逞！牧老有病在身，就請在家好好將養，靜等訊息吧！”

“此計大善！”

陳貞慧瞧了黃宗羲一眼，對於黃宗羲這類過分狠惡的言辭，彷彿有點不測，也有點不安。

世人被家仆引到花廳等待，等了很久，冇比及史可法，卻等來了史可法的親信幕僚，一樣是複社中人的陳貞慧。

三人商定結束，遣下人去常熟告訴河東君柳氏來金陵照顧錢謙益，並安排好仆人奉養後，就馬不斷蹄的趕到了位於洪武門東側的兵部衙門外。

就在這時，侯方域俄然一個箭步，竄到了史可法身前，急聲道：“大人留步，且聽門生一言！”

陳貞慧麵孔一紅，明顯有點著惱，但他還是忍住了，不急不燥地解釋道：“太沖言重了，為兄豈敢鄙視太沖？非是為兄用心坦白，為兄也是在接到馬瑤草與四鎮的聯名公啟送呈史公時，才得知此事。至於史公如何措置，確非為兄所能與聞的，若說人輕位卑，為兄不過一介清客，才真的是人輕位卑啊！”

顧杲、侯方域相互換了一個眼神，也都紛繁請纓。

“這個——”

史可法聞言呆立當場，心中禁不住有些擺盪，半晌火線歎了口氣，道：“諸位所言，似有事理，門生，哎……”

黃宗羲、侯方域等人相互望瞭望，曉得對方所說的確是真相，也不難堪，因而一齊拱手稱謝說：“如此，我等便再等等吧！”

黃宗羲撫掌讚道：“左鎮素與我東林交好，有其八十萬兵馬在，定能破江北四鎮，又何懼劉孔昭、馬士英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