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福答了一句,不動聲色地看了朱厚熜一眼。
“應當是萬壽山上的清泉,再加石碗固結的靈露吧!”
“咚”朱厚熜將茶盞放在桌案上,負袖於桌前。
嚴嵩用紗罩將頭髮罩住,半眯著眼喝了一口茶水。
嚴嵩到底城府深沉,一臉輕鬆地連飲三大口。
文人固然自命狷介,但何如實際卻老是柴米油鹽。
明朝的藩王每年都能從朝廷獲得贈品,此中就包含茶葉。
這時的茶葉變得更加風行,上至達官權貴,下到百姓百姓,都能同飲一盞茶。
嚴嵩眉頭微皺,朝笑著的元言問道;“我實在想不明白,惠山的泉水從無錫千裡迢迢運到南京,按事理應當不新奇了。”
“哦”嚴嵩握著茶盞的手,不自發地抖了一下,故作輕鬆地問道:“我手中這杯茶,單單這水怕以代價數銀!”
“無錫惠山泉水!”嚴嵩又喝了一口,將茶水壓在舌下細細地咀嚼,過了半晌才言道。
“長興羅岕茶,應當是本年的春茶吧!”朱厚熜笑道。
對方話語的意義是,說的明白。
幾個小長隨輕手重腳地放下炭爐和銅壺,便躬身緩緩退出了乾清宮。
元言卻隻是哈哈一笑,言有所指辯駁道:“姑蘇的文人見著徽州販子,也像蒼蠅追逐羊膻普通。”
“陛下,臣查府庫偶爾間看到了白方家府中搜出的贓物,此中就有三大罐西湖龍井!”
麥褔說完便不再言語,乾清宮內一時墮入了沉寂。
即便是他這一名文壇魁首,也同一個渾身銅臭的販子一起議論風月。
過了半晌,淡淡的聲音反響在乾清宮內。
沸水入盞,茶香四溢!
或許是多年練功的啟事,麥福的嗓音多了一絲渾厚。
麥褔的意義他明白,這一批上供的茶葉比當初興王買的次品都不如,更何談皇家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