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齊齊截的喊殺聲響徹天空,教場上的官兵都變得非常狂熱。
藍家是江南首富,又因為是祖上世代清貴,經商很有章法與報酬善,常常被人以儒商稱之。
“鎮守大人!”副批示使拱手打了個哈哈,便自顧自地想要出來。
話音剛落,兵士中有幾人立即神采煞白,兩腿也忍不住地顫抖。
“上!”
他緩緩回身對著看熱烈的官兵,一字一句地言道。
直到——
一眾官兵早就叫苦不迭,可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頂著驕陽練習著不如何熟諳的兵器。
禦花圃內各種花草爭奇鬥豔,寶貴珍奇的草木更是不計其數。
王忠奇特的嗓音將趙司拉回了實際,他看著教場最火線那幾大箱子的銅錢,情不自禁地嚥了一口口水。
麥福走在朱厚熜身後,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固然多年涵養,他的武功日漸荒廢,但是內勁的根柢還在。
上任的第二天,王忠就起了個大早來到兵士練習的教場。
“照主上的意義,王忠自到任以來已經連斬二十八人以儆效尤!”
“阿!”副批示使吳中先是一臉茫然,隨即大聲辯駁道:“鎮守大人怕不是弄錯了?我甚麼時候鄙視聖意了!”
幾個男人對視一眼立馬衝了上去,眼神中儘是猖獗,在他們看來麵前的不是頂頭下屬,而是行走的銀子。
“鎮守大人,氣候熾烈難耐,不如飲碗涼茶歇一歇?”批示僉事趙司話裡話外,都是擔憂王忠身材的意義。
王忠連拍三聲,幾個小長隨便將早就籌辦好的托盤亮了出來。
“大人,獲咎了!”人群中的幾個官兵相互對視一眼,便一擁而上。
但真要和這笑裡藏刀的寺人對著乾,趙司的內心也是直髮怵。
“我身為南京守備,還在此空等了一個上午,副批示使好大的威風!”
“隻要拿下此賊,咱家承諾每人賞銀五兩!”
最難能寶貴的是,藍家知進退。
王忠搖了點頭,一亮手中的令牌。
吳文常日養尊處優,脫了衣服活像一隻待宰的肥豬,他掙紮著嚎道:“閹狗,你不得好死”
他彷彿想起了甚麼,臉上閃過追思之色,向一旁的麥福問道:“麥大半,留守南京的王大伴可有動靜傳來?”
朱厚熜安步其間,隻感受心曠神怡。
王忠的臉上帶著笑,微微眯起的眼睛中卻閃過寒芒。
他站在最東端的木門口,笑容溫暖地同每一個早退的人打著號召。
“我是朝廷正四品的批示使,您彷彿冇有動我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