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轉過身，笑著看向趙無眠道：“無眠啊，這麼多年讓你在江湖，也是苦了你。”

“謝主上。”

是夜，乾清宮內燈火透明。

朱厚熜合上最後一本奏摺，陸炳和趙無眠便在乾清宮外求見。

麥福拿著拂塵的手微微顫栗了一下，內心倒有些佩服，這位多數督的膽氣。

他思考半晌道：“黃大伴，將此文書一分為三，觸及官員者交給張璁楊一清，讓他們擬個章程，明日朝會上奏。”

接下來，就該以易鈔為主線，全麵大刀闊斧實施新政。

而朝政大事的奏摺，也隻是停頓半晌，先看一眼事情原委，再考慮一下閣臣的票擬，最掉隊行批朱。

他頓了頓，言道：“令人不成思議，宗室當中竟然也有叛國之人！”

麥福很有些感到，啞聲道：“臣年幼時，遭受過饑荒，那如天國普通的氣象，現在想起也是毛骨悚然。”

心中有些感慨，偌大一個朝堂魚龍稠濁，各種權勢相互交叉，看起來欣欣茂發的大明，根子裡倒是有了腐敗的前兆。

朱厚熜緩緩抬手，點頭道：“朕先前命人修法，本意就是要立一個軌製，製止本日之景重現，更多無辜之人慘遭毒手，朕又豈能帶頭毀之。”

朱厚聰在紫檀木桌前批答著，如小山堆普通的奏章。

明朝宗室是一個非常忌諱的話題，特彆是朱棣奉天靖難以後，天子對觸及藩王的題目都非常謹慎。

他揮了揮手中的文書，眼中閃過一縷曆芒，沉聲道：“然彼輩所為與食人何異？”

“好，此番孃舅倒是辛苦了。”朱厚聰上前走了幾步攙扶著蔣倫道。

隨即趙無眠，麵若寒霜般站在一旁，沉默不語。

陸炳雙手高舉著一份文書，言道：“主上，這是從白蓮教各處彙集出的，與官員相互勾搭的罪證，張子麒鮮明在列。”

“派錦衣衛，立即節製住文書上所列姓名的一應職員，對都城各個出入口加大監察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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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厚熜點點頭，趙無眠是他昔年在遊用時救下的，後者為了報拯救之恩，一向跟在他身邊，兩年前，被朱厚熜派到江湖，暗中察看各派意向。

過了很久，他的聲音再一次呈現在乾清宮。

陸炳有些無法，臉頰抽動了一下，趕快彌補道：“李長恨是白蓮教請來的，曾阿大從張子麒處獲得皇宮有白蓮教功法的動靜。”

趙無眠抱拳道：“回主上，李長恨未曾言語，曾阿大招認是張子麒向他供應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