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院裡“哀鴻遍野”,郭岩忍不住揪了揪頭髮,看向同桌的三人,幾人對視一眼,明白今晚必定又是一個難眠的夜。
朱厚熜淡淡一笑:“前人之意,古人多有不解,門生以標點斷句,可通傳天下。”
“嘎吱”
朱厚熜明白王陽明的言下之意,擔憂有人趁亂而起,乘機奪權!
在他眼中,這寶鈔完整稱得上一件精彩的藝術品,因為色采之貴重,單單雕版筆墨,都是大師之作。
書童對著王陽明拱手一禮,神采衝動道:“先生,陛下來了,現在就在集賢苑。”
但他話鋒一轉,緊接著道:“保守權勢,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猜想他們必有驚天反擊,但願陛下謹慎對待。”
朱厚熜快步走上前,攙住王陽明的手,言辭誠心。
但他常常能抓住關鍵,扣問朱厚熜道:“此寶鈔,本錢作價多少?”
天下百官附和提俸,並且聯名彈劾內閣,看似皇權至大,乃至連祖製都難擋其鋒。
“先生,門生受教!”
朱厚熜在集賢苑內環顧四周,青鬆遒勁,翠柏矗立。
他走到楚言麵前,言道:“心外無物,心外在理,心便是理!”
王陽明輕捋髯毛:“現在局勢明朗,陛下已經占有主動。”
說完此話,他一甩長袖,就分開了書院。
王陽明點點頭,邁步朝集賢院而去。
門外一渾厚的聲音傳來,道:“景帝開生源,自此國子監為富豪後輩的京師旅邸,武宗以後,非州縣的門生也隻需納銀便可掛名,底子不必退學,現在之國子監,隻剩一個招牌!”
麥福接過話茬,道“洪武初年,太祖爺欽定,插手科舉者必須為黌捨生員,而黌舍的生員仕進卻不必然經過科舉,由此仕進必須上學。”
他又拿起桌上的《論語》,輕笑一聲,隨即轉過身對著眾學子。
“臣,王……”
王陽明走到書院外的鬆柏旁,看向青衫短打的書童。
楚言如有所思,朝著王陽明,深深一揖。
黃錦答道:“現在不敷百文,今後代價還可再少!”
“就是新印的大明寶鈔,也是即將推行天下的紙票。”
“這明黃之色,湛藍之彩,樣樣代價不菲,寶鈔本錢為何如此便宜?”
“先生,本日隻要師生,無有君臣!”
王陽明一時失聲,難以置信地再瞧了瞧手中的大明寶鈔。
他側身瞧見了大堂上,明太宗朱棣所書文章,對著麥福等人言道:“太宗以後,進士為仕進之獨路,而監生出入路日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