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也傷了，腳也傷了。”趙雲安正在臥榻前幫他上藥，“真是的……你這不像送人，反倒像是兵戈，至於這麼急嗎？”

俞占鼇想爬起家，卻因胳膊腿都被趙雲安按住上藥，不能轉動，“我靠！你倆甚麼時候走這麼近了？我是不是快喝喜酒了？”

高邦媛將臉偏疇昔，有些扭捏地行了一禮，“民女見過俞大人。”

俞谘皋有些失落，“部堂他……”

俞占鼇齜牙咧嘴地忍著疼，“那能不急？趙大人，您輕點呦！我恨不很多生兩條腿，日夜輪番地跑，就擔憂你們這邊出甚麼事情，還好，萬事大吉，大師都冇事。”

“龍虎連絡，如何會有如許一個孬種！現在被左寶才抓住把柄，還往通倭案情上攀扯，這事恐怕不好措置。”

五人相互望望，臉上都有那種極度倦怠和嚴峻後，全然放鬆的神情。

另一邊，俞白將俞占鼇放在棉被上，便去取蠟燭和火把，將四周都點亮。

“咳！要我說呢，戚將軍固然……咳咳，懼內一點，但戚夫人是真正的將門虎女啊！對後代的教誨，的確比戚將軍還要嚴格，我差人探聽過，戚夫人已經對外宣佈，和戚勇斷絕了母子乾係，並替戚將軍向族老要求，要將戚勇在族譜裡除名呢！”

這時天又下起了雪。

俞占鼇當然聽出於可遠話裡的意義，“如何著，你是想合婚酒、誕子酒一起請了？這也好，省了我一份禮金呢！”

俞占鼇聞著那香，隻感覺嘴裡的饞涎實在忍不住，挪著棉被湊到炭盆前，扒拉出一個花生，燙得嗷嗷叫，剝出花生在手裡捧著，吹去花生仁兒內裡的紅衣，一口扔進嘴裡，“靠！這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特孃的香！”

於可遠和高邦媛是被俞白引進府內的。

這時，屋外天垂垂黑了，屋裡也暗下來，待高邦媛梳洗結束，於可遠掌燈，高邦媛跟在前麵，兩人一起談笑朝著趙雲安的私邸而去。

於可遠笑著道：“這何嘗不是一種情味。”

於可遠耳朵尖，模糊聽到了。

高邦媛的臉更紅了。

風聲一陣緊過一陣的，俄然月門走進一個穿戴戚家禮服飾的親兵，在趙雲安和俞谘皋耳邊輕聲說話，神采非常焦心。

二人同時轉頭。

“可遠。”俞谘皋俄然走過來坐下，並指著一旁的椅子，對於可遠道：“你也坐過來，有些事，我和趙雲安要同你講講。”

於可遠過來坐下了。

趙雲安一邊為俞占鼇上藥，一邊講道：“現在，你既有張居正的乾係，又有胡部堂的乾係，往高處說，你既是嚴黨，亦是嚴黨的仇敵，既是裕王府看重的人，亦是裕王府顧忌的人。宦海向來忌諱首鼠兩端，亦忌諱改頭換麵。想成為如何的人，你要儘早做決定。此次找你來，想問問你的實在設法，也是我的目標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