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可遠朝著王正憲深深一拜，對於老衲人所講，他固然仍有擔憂，但也明白一點，汗青局勢固然不以小我的意誌為轉移，倒是無數個“小我”的意誌固結而成，有他冇他或許不會有分歧，但他皆有參與。

若真如此，穿越以後，他儘力策劃的統統，又為的甚麼？

汗青的車輪，是否因為他如許一個異數的呈現，而產生竄改？

老衲人並未搭話，隻是閉著眼敲打木魚。

“免得夜長夢多，立即派人將人證帶來吧！”譚雲鶴幸災樂禍地望著左寶才和季黎，然後問向吳棟。

王正憲俄然跨了出去，走到於可遠身邊，一樣背對著月光，笑著對老衲人道：“夜裡睡不著，便出來坐一坐，剛好聽到大師辯機，想出去諦聽一番。”

鄧氏這才放下心。

老衲人的房門大敞著。

……

於可遠站在門口好半晌，這時，他靜下了心，怡然地聽著木魚聲。

聽吳棟如許講，左寶才隻能煩惱地感喟。

周禮忙提著一個鋥亮的銅壺，輕步走到大家背後的茶幾邊，揭開蓋碗，銅壺一傾，一條熱氣騰騰的水線便注進了大家的茶碗裡。

至於左寶才和季黎？

於可遠怔怔地望著老衲人。

因為，老衲人講這些話，剛好解答了於可遠穿越後，最想揣摩又最不肯麵對的一個題目。

老衲人：“你從那裡來？”

吳棟道：“隻要你們山東。”

但不等他開口呢，始終坐在那飲茶的趙雲安接言道：

這一天，於可遠和李袞同時邁進了考場。

“公公，幫南京管理瘟疫，是隻要我們山東，還是其他省分都有？”

“能得王老爺子和胡部堂的賞識，夫人，您就放心吧！”俞占鼇也幫手安撫道。

吳棟卻看向譚雲鶴，“你說湊不出五十船糧食，這是如何回事？”

現在不想審也得審，畢竟，審的話另有能夠將罪名全數歸咎於李孝先一人身上，但不審，糧食來路不明，左寶才和季黎的罪名必然逃不掉。

一旗一槍碧綠的茶尖漸漸浮上了蓋碗水麵，都豎著浮在那邊。

譚雲鶴話還未說完，就被左寶才搶過來，“正在等吏部的迴文，迴文下來，立即拘繫公判。”

“草木因風而生，亦因風破敗，緣起緣滅，終是一場空。”

但他們還不是配角，坐在大堂正中心的，倒是內廷司禮監派下來的大寺人吳棟。

左寶才、季黎和田玉生的心臟猛地就顫了一下。

譚雲鶴嘲笑一聲，“那裡另有五十船糧食運往南京了，恐怕要讓公公絕望，這會兒，五船糧食都一定湊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