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宗憲坐在毛毯上，麵無神采地朝著王正憲點點頭。

“啊？”李袞不由瞪大了眼睛。

俞大猷活力隧道：“部堂的奏疏皇上冇有看到！直接原疏擲回！每次都是嚴閣老給部堂寫采納的公文，依我看，這壓根就是嚴世蕃從中作梗！”

於可遠苦笑一聲。

是老衲人在敲。

聽到二人如許對話，王正憲、林清修和李袞都很獵奇卷軸裡到底是甚麼東西，但也不好過問，隻能悶在那邊瞎捉摸。

戚繼光蹲了下來，將手放在胡宗憲的腿上，握住他的雙手，“部堂，您艱钜，我們也艱钜，我們共濟時艱，遲早會好起來的。”

“你還年青，多生幾個，總有一個順心的。”戚繼光又道。

這時，李袞也想通了，“將軍，我情願投身軍中！”

俞大猷俄然開口了，“部堂，有個事請您示下。”

然後指著林清修和李袞道：“這位是李袞，前任東阿知縣李孝先之子，是個不錯的苗子。部屬想著，縣考以後，不管成績如何，都帶他到軍中曆練。若考中，便效仿趙雲安，當個幕僚，一邊籌辦前麵的測驗，一邊積累軍功。若考不中，就遵循生兵蛋子練習。部堂覺得呢？”

林清修也往火爐前靠靠，畏敬地望著王正憲，“先生，要不將窗簾拉上？怕您著涼。”

“不急。”

俞大猷接著道：“就是這個意義。部堂如果受命，與通倭嫌犯有何兩樣？我們這些年折損的兵將又是為甚麼？若不受命，嚴黨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不免損了嚴閣老與部堂的師生交誼。”

俞大猷俄然偏過腦袋，對準於可遠，兩雙眼睛刹時碰撞在了一起。他摸著於可遠的腦袋瓜，獵奇地問：“你這裡都長了些甚麼啊？真想撬開看看。”

於可遠順著王正憲的目光一望，便看到落日漸斜下、潮漲怒波中那抹肥胖的身影。

洗漱以後，於可遠在床上躺下。

“這是功德，你還啊甚麼？”於可遠瞪向李袞。

這時，阿誰老衲人從遠處走了過來，站在胡宗憲麵前，“汝貞。”

“還甚麼？”王正憲急問。

胡宗憲道：“總該問問人家的意義，再來討我的示下。”說完就望向李袞。

“心寒呐！朝局如此，世事皆如此。汝貞，你立即向皇上請辭，告老回籍吧！”王正憲道。

於可遠卻想到了甚麼，然後悄悄一歎。

“你來了。”

實在，山陀寺在遠近不算聞名，但能麵朝大海而建，便足以申明寺廟有能人。因為，當代最信陰陽五行之說，水屬陰，古刹亦屬陰，二陰連絡，常常會藏汙納垢，招來不正之風。從古至今，坐落在海邊還能香火不竭的古刹極少，普通都是名寺，或有真正的能人彈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