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然能夠操縱首輔的權力讓朝中那些推戴他的大臣們給敵手致命一擊,就如同當初的張璁和嚴世藩毀滅政敵一樣。
……
上不負天子,下不負萬民。
就是案子有懷疑。那有懷疑直接調查,弄個水落石出不是很應當的嘛?但哪有那麼多時候呢?應天十府高低堆砌的案子不堪列舉。
楊博擰著眉。
大退一步……
應天十府便是嘉興、杭州、湖州、寧波、紹興、姑蘇、鬆江、常州、鎮江、江寧。也就是徐階的故鄉。
這個動靜一經傳開,應天十府的統統贓官貪吏紛繁嚇得主動離職,一些高門大族乃至將紅門染成玄色,乃至連姑蘇府等地的監督皇家織造的寺人們,也將違規所坐的八抬大轎給改成了四抬。
他們當然不敢和海瑞辯論,但父母官總能夠吧?
這番話直接捅了馬蜂窩。
申時行給於可遠遞來一個眼神,表示他先沉著點,漸漸來。
徐階複任首輔乾的第一樁大事便是昭雪了前總督胡宗憲的冤案,為其完整正名。
“恐怕是大好事。”於可遠卻直白地結論道。
對付嚴嵩十幾年,他已經耗儘了心智。現在和高拱、郭樸內鬥,手腕竟比嚴嵩時還要卑劣。
他入閣這十餘年,也曾經心庇護樸重的大臣。不然那裡會有海瑞,又那裡會有像於可遠、譚綸之流呢?
甚麼叫“凡訟之可疑者”?
他決計以廓清天下為己任,在江南大乾一場。
但題目也愈來愈多。
而在這一年,高拱被離職期間,於可遠和申時行等人天然各式謹慎,如履薄冰。
高拱:“食君之祿,為君分憂,徐閣老也算忠公體國之人,他怎能如此玷辱?”
“家仆驕橫,後代放縱,橫行鄉裡的事臨時非論,最可愛的是那東分東亭的管家徐成竟然連致仕的禦史徐宗魯也敢漫罵!”
“真是民氣似水……”申時行起家,走到高拱身邊撫著他的後背,不由感慨道:“這個齊康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