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才聞言這才放開了手,眼眶裡竟有幾分潮濕。
李三才麵色有些凝重。
其次是各種漕規,每經一縣剝削一道,過淮時,有淮規,抵京,有通規,交倉,有倉規,過壩,有壩規,通閘,有閘規。
萬曆二十八年春,倭寇第一次歲貢船隊,從平戶出港,經朝鮮薺浦,再抵至鐵山與明國市易,兩國貿易額達六十餘萬白銀。
每到了漕運淡季,城外船埠皆是腳伕販夫,貨色堆滿船埠,城內鱗次櫛比的店鋪酒樓,市不以夜息。
至於互市館不設大使,而設互市參讚一名,掛戶部主事銜,行人司行人兩名,每半年來回京師或大使館通報動靜。
因兩度征朝大敗,又兼為了便利互市。
李三才寂然道:“本督另有一名高朋,明日再設席與叔時相聊。”
“相爺,王太倉已是辭了聖命!”
隨林延潮入閣辦事三年來,王衡公文也是日趨練達。
“這礦監稅使之害如此矣。”
至於駐平戶的參讚,則由另一弟子曹學佺出任。
同時南來北往的販子在此停止貨色買賣,漕船在此卸貨或者載貨。彆的城中還設常盈倉兩處、常平倉兩處、預備倉三處、莊倉五處,作為漕糧儲備之用。
換了其他體例,顧憲成決不肯收這錢,但提及為東林書院辦學,顧憲成倒是接管了。他當即道:“既是淮督如此美意,顧某卻之不恭,在此先替書院五千孔孟弟子謝過了。”
淮安府。
現在自趙誌皋致仕後大半年來,林延潮代理內閣首輔之事,王衡經手公文不知多少,他寫後給林延潮過目再行以朝廷令諭的體例至各衙門中。
二人乾係到底如何,唯有林延潮與沈一貫二人清楚。
客歲林延潮成為首臣,潞王乃至‘不計前嫌’還送了三千兩銀子,一對翡翠作賀。
他坐著一輛驢車抵至淮安漕運總督衙門時,已是傍晚。
起明朝起漕運以來,這裡是天下最繁華之地。
但王衡堅信林延潮之能,林延潮處理漕弊的體例,就是如此一點一點的加碼。
現在王衡也用了一段時候,這才漸漸摸清林延潮在朝為政的思路,然後代為謄寫。
現在河漕這攤子就如同一潭死水,麵對這潭死水,本身親身了局去攪動,想要動員全域性,隻能連你一起帶進溝裡。
現在的淮安城內,因漕運好處帶來的一等畸形繁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