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人道:“是啊,我們閩中文風雖不如蘇杭,但我們擅考啊,自古以來出的進士狀元人數,不輸給吉安,紹興等府。以是你要想在閩地出頭,一個字難。”
陳行貴笑著道:“葉向高要在福清插手縣試,於輕舟則在浦城,如果他們與我們都過了府試,到時候大師才氣見麵呢。”
謝汝韶,謝肇淛對林延潮所寫名為《聶小倩》的戲本,都是喜好如癡如醉。
“曉得了,明天再疇昔看。”
陳行貴搖了點頭道:“那裡有這般輕易,我們閩縣,侯官縣,都是科舉強縣,哪個家裡冇有讀書人的,縣試都有幾千人的,一百人才取一個。”
林延潮將魚竿收起來笑著道:“陳兄,不要諷刺。”
說到這裡,林延潮推開窗戶,朝外望去,但見輕雪還是在飄著。
林延潮在窗前磨墨,籌辦提筆寫文章,身邊是一個暖爐,烘得室內是熱乎乎的。
待到張居合法權後,對林燫有所延攬,但林燫卻為之回絕。雖觸怒了張居正,不過這一次林燫服丁憂回家,無數官吏皆是而來。畢竟任過國子監祭酒,會試同考官,順天鄉試主考官,林燫的弟子故吏可謂遍及天下。
連續串腳步聲傳來,林延潮一側頭但見是陳行貴,身後還跟著數人。
雪還是鄙人著,走到河邊,很多販子街坊,常日下棋的老叟見了林延潮,笑著道:“這麼冷的天,還去垂釣?”
陳行貴有幾分自大道:“略有所得,林兄你呢?”
“至於葉向高,於輕舟那邊會少一些,但也有三四十人取一個的。總之比我們當初外舍考內舍,要難個十倍。”
四方的屋舍,都覆蓋在雪裡。
陳行貴笑著道:“你這打扮和老漁夫有甚麼不同?莫非不讀書,要垂釣為生?到時候賣給我幾尾來?”
林延潮笑了笑道:“陳兄,你好久不來找我了,但是這大半年來閉門讀書,大有長進?”
林烴作教員就是那淡泊的性子,向來不責林延潮一句,隻是極力教書。如果習課碰到雨天,林烴也會叮嚀下人給林延潮備一薑茶。
說完林延潮,清算了幾本在看的書,擱入書袋,下了樓拿了大鬥笠,蓑衣,又拿起魚竿,竹簍走到河邊去。
林延潮趁著磨墨,調劑本身的思路,待差未幾了,再下筆寫了起來。
“嗯,放晴了,好久冇去垂釣了,乘著本日興趣恰好,就出門一趟。”
大雪剛過。
林烴教誨林延潮五日一次,不管寒暑,還是颳風下雨,林延潮都遵循他的叮嚀每日必到,從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