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林泉揚長而去。

聽林烴講授，林延潮與林泉都暴露極當真的神采。

林延潮搖了點頭，也是就飯吃了起來，吃完飯後就有仆人清算端走。

說完林烴將袖袍一揚，大步走出門去。

達官權貴居住的文儒坊裡，仆人們正冒著雨給要出門的公子少爺套車，幾株頗具古意參天古榕上的葉子被雨水打得噠噠作響。

考場有個不成文的端方，縣試案首府試必取，府試案首院試必取。

林泉撇了撇嘴。

也就是說這個小屁孩，已是保送出院試了，更令林延潮心底不平衡是，他比本身還小一兩歲這模樣。比起葉向高來講，這又是一個神童啊！

淩晨，天未明，春雨就沙沙地下了起來。

林烴這時道：“府考由本府知府裁斷，本府陳府台是嘉靖三十八年的進士，未落第人前，承業於嘉靖七子中的徐子輿，其文頗得駢文之髓。文辭駢儷，藻麗而富。如果府試時，你們能寫一手標緻的四六駢文。會和他的意，到時名次不會低。”

林延潮浮出了這個動機來，頓時有一股腳底抹油，臨陣脫逃的打動。

林府上的炊事，冇有林延潮設想中簪纓世家那種三湯五割，隻是平平常常的家常小菜罷了。

林泉用眼角撇了林延潮一眼，然後與林烴道：“二叔公，此人早退了，罰他站了聽課！”

林延潮如釋重負地吹乾墨漬，將十篇文章順挨次疊在一起，滅了燈走出版房。

林烴道：“放心寫你的文章。”

林泉提起筷子，先將一碗蛋花湯，倒了半碗進飯裡，攪拌了一下，就著菜吃。

林泉調侃道：“二叔公。誰不知他的縣前十，還是抄文章抄來的。”

“公子，你還在啊？”思惟正鬥爭之際，一名林府的下人掌著燈過來道。

林延潮耳邊聽著雷雨的轟鳴，筆上不斷，又過了一陣，這纔將最後一篇文章寫完。

下午雨是越下越大了，天涯烏雲密佈，都低至屋簷了。

一個上午，緊趕慢趕才寫了三篇文章，另有一篇寫了一半，一名仆人即出去送飯。

林泉撇了林延潮一眼，反而是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林延潮笑了笑，心道剛正回家遲了也是遲了，就順道從河邊走，看看雨景吧。

到了林府的時候，雨越下越大，林延潮長衫的下襬都是濕了。

林烴搖了點頭道：“好了，閒話不說，既你們從我學文章，我要你們二人在本日日落前，要給我寫十篇卷子，寫不完不準吃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