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向高道:“這初股說得很出色,夫國不期於大小,期於好樂,了不欺於今古,期於同名。這並非是落大師的麵子,吾實話實說。”
眾弟子相互看了一眼,一併點頭道:“對,他是作弊了。”
“誒,現在又不是嘉靖年了。”
一人拿著卷子橫了黃碧友一眼道:“方纔是你說涇野先生的狀元卷,到處都是馬腳,滿是敗筆了。”
也有人不屑地哼了一聲:“連如許也能考第二,果然運氣太好。”
涇野先生,名為呂柟,理學大宗師,以教書育人而聞名,書院很多弟子都讀過他的文章。
餘子遊這麼一說,眾衙內異口同聲隧道:“比起這個我更情願信賴他昨晚踩了全省的狗屎。”
“是啊,上麵承題,起講也是如出一轍。”
林延潮道:“馬兄曲解了,我如何會是這類人。”
“是啊,會試,鄉試也規定,考生不成夾帶作弊,卻冇說不能默書啊,嘉靖年間有一人鄉試時,三場試題,儘錄坊刻,自破題,承題直到結題,不易一字,主考官還是翰林出身,竟然冇看出來,成果也被取為舉人。”
“我說你們這麼看,能夠先將卷子還給我嗎?卷子都弄皺了,一會拿去給齋夫謄寫,我就不好交代。”林延潮開口了。
講堂裡一下子都溫馨下來,世人都是豎長了耳朵。
一旁陳行貴也是上前道:“是啊,是啊,林兄,不要鄙吝啊。”
林延潮笑著道:“真的是運氣好罷了,實話實說,並非是有甚麼訣竅,你看我隻是破題背下了,上麵的我也背得不全,如果下一次就冇那麼幸運了。”
此人當場知錯就改,承認本身不是,這點也是難能寶貴。林延潮也是作揖道:“賀兄,客氣了,同窗之間參議學業,有甚麼不對了。”
黃碧友臉一下白了,當下恨不得找個洞鑽下去,在場之前想要批林延潮卷子的同窗們,也是顏麵無光,若非黃碧友急於站出來擋槍,他們恐怕也要步此人的後塵。
“既然諸位想曉得此中訣竅,我就奉告你們。”
馬,賀兩名同窗拿走林延潮的卷子後,當下一群人是圍了上來。
“請葉兄指導一下。”
黃碧友以一番師長的口氣說來,彷彿在教誨弟子普通,若非卷子還要拿去謄寫,他早就在上麵修改了,但如此也不敷以消弭他的惡氣。
世人群情紛繁,這時候但聽輕咳兩聲。
“連觀賞眼力,也配談八股?”又有一人諷刺道。
“這與延潮半個月前的卷子,的確判若兩人,莫非他在半月內,進步如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