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裝著起火的模樣道:“竟有此事?這不是虧了我們林家,補助了她的孃家嗎?”
次日淩晨,林延潮起了大早,一聲不吭吃過早餐後,就隨三叔下地。大伯和大娘覺得林延潮昨日那般反對,本日會藉端遲延,但冇有推測林延潮竟是如此利索。大娘還覺得是林延潮服軟了,不由對勁起來。
三叔不悅道:“潮囝,你如何思疑起你三叔來了?”
三叔也是無法地搖了點頭道:“這有甚麼體例,彆惹事,好好種地就是。”
林延潮和三叔沿著田埂路往西山而去,在靠近村北的處所,有幾處田壟。這裡有十畝水田乃是林家的家田,就是當初林延潮父親中秀才後,族裡撥給的族田,不遠處所另有大娘陪嫁過來五畝奩田。
三叔沉默了一陣半響道:“她孃家勢大,大哥又對他言聽計從的。我爭不過大娘。”
“還不是,你大娘開了口,說肥水不流外人田,說他二叔家在城裡開了菜鋪,一開口都要了去,大娘拿返來的菜價還不值外頭的一半。”
三叔沉默不語。林延潮這時候在旁道:“三叔,你被大娘騙了。”
“三叔你隻要按我說的,本日我就要大娘都雅……”
林延潮笑了笑,身為務農之人,最重田土,但到了當代人眼底卻冇甚麼大不了的。他的將來不會範圍於這小山村裡。
家田內種著晚稻,便是很多穿越小說中的大殺器占城稻。但占城稻在福建倒是滿地皆是,早在北宋大中祥符五年,淮浙大旱,朝廷就命令,從福建取種占城稻三萬斛,分給淮浙蒔植。占城稻最大的上風就是早熟,在閩地百姓口中俗謂之百日黃。除了稻米外,田間還蒔植很多菘菜。菘菜梗短、葉潤,厚而肥,當年唐相張九齡自函京攜種歸曲江大量蒔植,是以在閩中呼為張相菘。
“如何了三叔不好賣?”林延潮用心問道。
“讀兩年書,等你爺爺從急遞鋪裡退下,和衙門說一聲,讓你補個缺,這輩子算是捧了安穩飯,雖談不上大富大貴,但也算得上旱澇保收,說出去也好聽,到時候把淺淺娶進門,也算風景。”大伯說完看了一眼爺爺神采,見他冇有出聲,心知本身說的合他的意義。
“恰是如此,大娘為了謀這十畝水田,也是煞操心機,大伯被他搓揉得,要圓就圓,要扁就扁的,爺爺又長年不在家,至於我們二人,他是拉一個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