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延潮一愣,心想餘子遊很有設法啊,本身剛入外舍,能不能考進中舍都無所謂,但是他倒是背水一戰。
遵循老朱給士子們分彆的測驗綱領,內裡有說。
四書采取是朱子集註不消多說了。上麵的五經:易經主程傳、朱子本義,尚書主蔡氏傳及古註疏,詩經主朱子集傳,春秋經主左氏、公羊、穀梁三傳及胡安國、張洽傳,禮記主古註疏。
“五經裡以尚書字數起碼,以中材而論,日誦三百字,不到九十天便能夠背完,如果沿著延潮兄,背誦爛時文名篇的套路,尚書是他最省力的一篇吧。”
“如果你有誌於刑律,當取大道而行,德主而刑輔,如果為官,達者如包龍圖,為民請命,洗刷委曲,窮者也能弊絕風清,治下政治腐敗,將來不失為一方名臣。”
林延潮道:“餘兄,不消如此吧。”
林延潮笑了笑道:“好吧,我承認我長於背書,不過我選尚書為本經不是為此。”
陳行貴聽了曉得林延潮已是決定不成變動,當下道:“既然如此,我就未幾言了,如果有甚麼要幫手的,林兄固然能夠來找小弟。”
餘子遊吟道:“子曰,君子無所爭,必也射乎!揖讓而升,下而飲,其爭也君子。”
“延潮,此事非同小可,你但是想好了?”
於輕舟,黃碧友都是道:“延潮兄,你此人就是好倒黴索,甚麼都掖著藏著。”
“嗯,想好了。”
林延潮道:“我已是在外找了一先生,在書院內如果於經義上不明,我也會就教先生。”
“啊?”林延潮不由驚奇。
“你一句燕可伐與,不但救了忘齋先生孫兒的性命,並且在士林之間,也是傳為佳論,如果你現在成心,很多達官權貴,都會將奉你為上賓。”
“如果你真正故意於律法,這刑名師爺乃是不入流罷了,律有大道,有小道,如張湯,周興,來俊臣這等苛吏,操律為刀,以法殘民,不但落下罵名,還難保全此身,此乃是小道!隻要如大小杜律之稱的杜周,杜延年父子,著春秋決事比的董仲舒,叔孫宣,郭令卿,馬融,鄭玄這等律學名家,則是大道!”
林延潮當下長歎一聲,暴露不堪唏噓的神采道:“餘兄,讀書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要計算一時得得失失,目光放遠纔是悠長之道。但是如果你不明白,感覺如許對你有幫忙的話,就當我接管了吧。”
林延潮聽了道:“陳兄,我已經想過了,決定以尚書為本經。”
選定尚書為本經的當日,林延潮就想林燎說,籌辦去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