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老中奉迎地說:“軍爺,你能打贏我們,這是鐵板釘釘的究竟,無人能夠否定。但是兵戈總會有死傷,不過是我們的人死很多點,軍爺的部下死傷少點罷了。冒著性命傷害拿到這些鹽貨,軍爺本身又冇法售賣,隻能交給巡檢司的鹽狗子,他們不費一點力量,就坐地分贓,占了你們太多便宜——固然小人不曉得你們暗裡如何商定,最多也不過五五分紅,對不對?”
牟老中舔了一下因為嚴峻而枯燥的嘴唇,持續說:“現在軍爺這麼打下去,我們這些人就算冇被殺光,也承擔不起人財兩空的喪失,登州府內的私鹽買賣說不定會就此斷絕。如許的話,受益最大的還是那些鹽狗子,對於軍爺而言,弊大於利,財路也就此斷了——私鹽估客都不存在了,您對他們也冇有操縱代價了,上哪弄銀子去?與其如此,還不如與我們聯手,保持一個鬥而不破的局麵,大師一起發財……”
“鏘”的一聲,張全拔出了刀,大喝道:“幹你孃,鹽貨給了你,讓爺爺喝西北風呢?還不如一刀殺了爺爺痛快。跟你這鹽狗子拚了!”
佘老四呆呆地看著朋友火併,不曉得該幫誰纔好。按理說,牟老中背後捅刀子,分歧江湖端方,應當幫張全這邊纔對,但是張全非要與劈麵那群煞神作對,他又不想被這個草包拖下水。思來想去,擺佈張全已經死了,犯不著為了個死人獲咎權勢更大的牟老中,更犯不著與劈麵那夥報酬敵。
張全也折過一批數量可觀的貨,對這些軍戶恨之入骨,聞言表示反對:“憑甚麼?想要老子的貨,讓這些天殺的先從我屍身上踩疇昔!”
牟老中的話音一落,他的部下紛繁上前圍住了張全的部下,虎視眈眈,大有一言分歧就脫手的勢頭。張全的部下人數比對方少,加上頭領已死,群龍無首,立即就慫了,背靠背貼在一起,賠笑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傷了和藹……”
與牟老中聯手走這一趟買賣的有彆的兩個鹽梟頭子,一個叫張全,另一個就是前不久吃過大虧的佘老四。他們的氣力和資格都不如牟老中,唯他馬首是瞻,瞥見雄師隊追上來,內心惴惴不安,扣問牟老中:“牟爺,有甚麼好體例?”
陳雨帶領部下漸漸地逼近,兩百人如同一堵牆緩緩地挪動,如林的長槍和閃著寒光的銃口讓鹽梟們不寒而栗,敵手每走近一步,就意味著他們離閻王爺就更近了一步。
牟老中瞥了不敢吭聲的佘老四一眼,肯定這傢夥默許了本身的做法後,轉頭對陳雨喊話:“軍爺,佘老四說得不錯,你們辛辛苦苦從文登跑到牟平,不過是求財罷了。一百兩銀子確切拿不脫手,小人倒是有個建議,軍爺能夠有興趣,能不能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