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有地聽了這話有些心虛。緝獲的鹽貨實在是他和陳雨對半分，而麵對鹽課司幾位大使，他卻謊稱儘數交給了陳雨，本身分文未取，而這也是鹽課司對陳雨不滿的首要啟事之一。

“放屁！”黃章情急之下爆了粗口，“本官看你清楚就是遲延時候。等你做好所謂的萬全籌辦，鹽場都要垮了。明天本官把話撂這了，三天以內，如果冇有聽到你反對鹽梟的動靜，官鹽的售賣冇有轉機，你就等著滾出巡檢司衙署吧！”

這下幾個鹽課司大使坐不住了，跑到文登縣巡檢司，把符有地罵得狗血淋頭，指責他緝查私鹽不力，導致結局麵失控。

以往官鹽和私鹽能夠必然程度共存，並且構成主次之分，前提是官鹽的供應穩定，而私鹽走的是不法的地下渠道，極不穩定，本日有，明日或許就買不到了。而老百姓對鹽的需求是剛需，一日不成少――畢竟除了少數敷裕人家，大部分人冇有才氣、也冇有需求一次采辦大量鹽囤積，都是用多少買多少。在如許的狀況下，質次價高的官鹽才氣占據支流的市場，私鹽則以相對昂貴的代價作為市場的彌補。

“打，如何不打？冇聞聲人家說了嘛，稽查私鹽本就是巡檢司的職責地點，你敢不去，脫了這身皮回家種地吧！”

“巡檢司賣力處所治安，抓捕盜竊，緝查私鹽不過是職責之一，倒是你們最豐富的差使。如果還想從我們身上拿銀子，就得按我們說得去做。不然，今後彆想再從我們這裡拿到一文錢！”

“對，”曹金說，“你不消怕，儘管帶兵勇們去打，需求添置甚麼兵刃兵器固然說，縣衙不撥銀子，我們給你銀子。彆的，定下豐富的賞格，一個鹽梟的人頭五兩銀子，隻要你能打贏鹽梟，這些賞格全數由我們承擔。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我就不信了，巡檢司會真的打不過這些鹽梟。”

符有地謹慎翼翼地說：“下官能瞭解各位大使的表情。不過陳百戶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不承諾他的要求，就撂挑子不乾了……”

收到動靜的陳雨嘲笑幾聲，對張繁華交代：“猴子，派人去榮成聯絡牟老中，就說鹽課司要搞事情，讓他按我說的做，把這些眼高於頂的傢夥好好清算清算！”

因為陳雨的“臨時退出”，巡檢司又無能為力，登州府的私鹽緝查一時墮入了無人辦理的真空狀況，鹽梟們的活動愈發猖獗。當然這本來就是陳雨一手安排的，在他的授意下，牟老中集合資本，把私鹽麋集投放在三個鹽課司轄區周邊的州縣，數量之多，幾近讓官鹽的發賣完整停滯。很多運營官鹽的鹽商店麵門可羅雀，動輒幾天不開張，就算開張也賣不了幾斤鹽，買賣極其暗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