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影還想說甚麼，這時門彆傳來一句：“陳百戶在嗎？我是章老三，老爺讓我來請您過府一敘，有要事相商。”

牟老中從仇恨中復甦過來，想起了那些鋒利的火銃和長矛，額頭盜汗直流，“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說：“小的一時胡塗，請陳爺恕罪。”

陳雨舉起酒杯：“那就喝個痛快，部屬先敬千戶大人。”

一向候在陳雨身邊的張繁華見這對師徒要開端講課了，見機地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陳雨不曉得對方葫蘆裡賣的甚麼藥，但上官要找你喝酒，必定不能回絕，毫不躊躇地承諾：“能陪千戶大人共飲，是部屬的幸運。”

“小的明白了，統統照陳爺的叮嚀做便是。”

牟老中擦了擦頭上的汗，謹慎翼翼地問：“那今後，私鹽該如何做？既然陳爺籌算與鹽課司交好，是不是今後放棄私鹽？”

陳雨看了看四周的冊本，笑道：“在書房喝酒？是不是對賢人不敬？”

“誰說的？私鹽不但不能放棄，還要做大！”陳雨瞪圓了眼睛，“我們隻是放棄這類自戕式的鬥爭形式罷了。隻要私鹽時候保持對官鹽的威脅，我才氣擺佈逢源，從私鹽和官鹽兩麵都贏利，同時也能包管你的安然。你記著，不管代價是否上漲，私鹽永久比官鹽低一兩銀子就行，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陳雨打了個哈哈：“緝查私鹽嘛，一跑就跑到其他州縣去了，來回幾十裡乃至上百裡路，很遲誤時候，您懂的，哈哈……”

上麵是數以千計的銀子，上麵是陳舊的屋子，除了張繁華等人，誰也不曉得這敗落屋子的仆人是坐擁大筆財產的大富豪。所城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普通環境下，分歧百戶下轄的軍戶們之間很少來往，其他軍官和軍戶們固然傳聞陳雨等人蔘與處所的私鹽緝查，賺了很多好處，可任誰也想不到能有這麼多。

陳雨的話說的很明白，但是牟老中一時轉不過這個彎，還想據理直爭，張嘴道：“但是……”

“嗬嗬，這纔對嘛。”陳雨換上了笑容，伸手去扶牟老中起來，“和藹生財嘛！鹽課司的人能夠放下恩仇，本官信賴你也能放下。”

她吐了吐舌頭，回到桌旁捧起書持續讀了起來。

陳雨點點頭，直接排闥出去了。

很快就有下人將酒菜流水普通送了出去。顧大錘說：“書房僻靜，無人打攪，就在這裡喝酒吧。”

銀子多到必然境地，就不能像之前一樣藏在家裡某個角落了，畢竟沉重的銀錠不是輕飄飄的鈔票，很占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