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拱對張居正的發起不甚對勁,彌補道:“這是老常套,說了即是冇說,甚或是閣部推辭任務的籍口罷了!今主要讓王崇古、譚綸明白,他們的任務是禦虜殺敵,不必內顧,京師、陵寢之防衛,不是他們的任務,不必顧此失彼。”
忙了大半天,統統安插伏貼,高拱纔在朝房用了晚餐。目下乃非常期間,他一向在朝房過夜。文淵閣裡,除了受命值守的承差,閣臣、書辦、廚役人等倶已散班,沉寂無聲,閣外不知是何種蟲鳥收回的嘰啾聲清楚可聞。高拱有些累了,走出朝房,在迴廊來回走了幾遭,又手扶雕欄,望著窗外,玉輪已升至東南,他回身回到書案前,抓起筆,給宣大總督王崇古修書:
高拱早已成竹在胸,道:“當漫衍備用諸大臣,務必做到背城佈陣有人,隨兵督餉有人,防衛山陵有人,護守通糧有人,俾各鎮督撫諸臣,用心禦虜剿殺,無牽於內顧。”他盯住郭乾,“大司馬,就照此上本吧!”
李春芳遲疑半晌,道:“喔呀!辛苦新鄭、江陵了。務必謹防死守,確保京、陵無恙。”見高拱、張居正無人理睬他,隻得訕訕退出。
李春芳差人來了幾趟,都不敢進門打攪,他隻得親身登門,看到高拱、張居正正和郭乾議事,便退了出去。在門外盤桓很久,咬著牙又走了出去:“嗬嗬,新鄭,閣議。”
“另有甚麼不全麵的?”高拱問郭乾。
高拱對張居正的這番話甚對勁,臉上閃現出得意的神采,道:“今北虜大肆進犯,既露形跡,但邊報不一,禦虜之策,不成襲故套!概而言之,不能東調西遣,惶恐失措,被老俺牽著鼻子走!”
是。靳學顏著協理兵部事。栗永祿升都察院右副都禦史,提督防護陵寢兵馬,寫敕與他,著緊去。
放下筆,把兩書再審讀一遍,裝入函套,放在一邊,喝了口茶,又抓起筆來,展了展上麵一張空缺稿箋,寫下“戚帥”兩字,懸筆凝神,又把筆放下,小聲嘀咕著:“嗯,叔大最知戚帥,自會修書給他。”隨即一笑,口中喃喃,“戚繼光,當代名將,翩翩有國士風,當不會令人絕望!”
今歲邊報不一,東西各彆。
“興化,北邊軍書旁午,言俺答欲雄師進犯,內閣票擬的事,興化就辛苦一下吧,我和江陵商討禦虜策。”高拱一揚手道。
擬畢,令書辦謄寫副本,他則以閣臣名義擬寫小票:
久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