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明遇久知兵事,曉得山西的局勢,若無外力參與,恐怕是難以挽回了,因而也硬著頭皮出來附和誌,“陛下,老臣亦複議,溫大人一體為國,老追求成,現在不宜大動兵戈,隻許抽調各路兵馬,星夜進剿纔是啊。”
“那便不依定罪?若一眾各位封疆,皆以事出從權,不問罪惡,何人還能營私守法?朝廷顏麵何存?”說話的,是內閣閣臣溫體仁,現在麵帶笑容,柔聲說道,隻是話中模糊帶刺,彷彿早有預謀,隻抓住此中言語縫隙,大肆進犯。
今有代州重地,刁民李璟等聚眾反叛,裹挾亂民以數千計,各州兵備貪功冒進,乃至分路被破,其現下賤竄各縣,苛虐百姓,俘我稅賦,導致災害亦重,更兼聚眾十數萬,驚聞本日圍攻陽曲,數敗各路救兵……
今山西鎮高低幾無可戰之兵,亦無可守之城,時勢腐敗至斯,還請吾皇萬歲,速發大兵破賊。--臣杜喬林八月十三日於被圍陽曲奏聞。”
如此,氣頭消逝,坐回龍座,再細細詳看奏本,心中卻叫生出一股有力感來,許朕日夜勞累,節約持國,不敢有涓滴懶惰,唯恐江山事情,社稷不穩,可無法天下久不安寧,東邊有建奴犯邊,圍大淩河甚急,現在西邊民亂不決,又有新叛,連一省首府都是朝夕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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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事,他明顯也是錯怪了山西按察使杜喬林了,他本七月間已然奉調浙江按察使,正處交代之餘。要曉得,自打嘉靖朝以後,各省遞補接任官員,所屬交代一事,拖遝嚴峻,加上情麵來往,一時擔擱,朝廷又冇有當即派人接任(實際四個月後纔有新任巡按接任。)
實在由不得他敢擔擱了,這封奏本之上,所書公文,實在是事關嚴峻,叫他不但不敢擅專,反而現在想要躲得遠遠的,最好永久不要叫他曉得纔好,可惜處所不靖,鬨出如此大的事端來,恰好又是自家統領的範圍,真是叫人頭疼啊。
一番商討下來,以太傅孫承宗一應批示遼東戰事,先以鬆山之兵前出,星夜救濟,後又擬派薊遼巡撫邱禾嘉督山海關總兵宋偉,遼東總兵吳襄不日出發,救濟總兵官祖大壽並解大淩河之圍。
不得不說,朱由檢現在也是急了,竟然心機打在這個上邊,竟然很有幾分意味的說道,“另有一應在京官員來年俸祿?”
“甚麼?!”隻消半晌工夫,肩輿裡俄然傳出一聲爆嗬,直將熊康銘唬的覺得出了甚麼不測,就焦心的上來,想要探視,可惜隻聞聲裡頭連續串的咳嗽聲起,異化著偶爾幾聲嘔吐聲,頓時變了神采,可惜不敢等閒冒昧,隻等哈腰躬身在轎旁服侍,“老爺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