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合上信,取出懷中玉香摩挲,心中難過,觀之思之,實令人碾轉反側,恨不得插翅而回,擁玉兒於懷,好生顧恤……
“既已勝之,何言懲罰!”跪坐在地的冀州太守韓起家安撫一番,皺眉道:“華雄之前便為潘鳳所製,眼看要敗,那潘鳳胯下戰馬忽鼻孔溢血,口吐白沫,潘鳳下之不住,因此遭斬!”
聯軍大營坐落於虎牢關東十餘裡,正中有一頂十餘丈廣大帳,恰是議事大帳,袁紹坐於正中,其下曹操袁術等人一一列開,席地跪坐。
“啊!?”孔融冇頭冇腦的一句話,到把裴陵驚傻眼了。
裴陵心胸惴惴,那徐晃給他的感受定是一流之境妙手!
孔融見狀,撫掌而笑道:“喪事臨頭,尚不自知?”
“……”裴陵冇想到一貫行事周正的孔文舉竟然愛稱蔡邕為老棺材瓢兒,不由莞爾,可他此時腦中七葷八素,毫無眉目,不解道:“那蔡翁既也不喜衛仲道,那為何不直接讓我帶走琰兒,還繞這麼大一圈兒?”
裴陵聞言,驚奇道:“鄙人並未拆開,天然不知!”
“此便是蔡翁之‘摸索’孔融收斂笑容,意味深長看了眼裴陵,慎重道:“此時雄師重圍洛陽,膠葛不休,表裡皆困,若你當至心繫蔡琰,當深切重圍,比翼齊遁,正表你誠意!若無此勇氣,不如好聚好散,各走各路。”
那孔融頓了頓,忽嗤之以鼻道:“何況那蔡老頭大要蕭灑,實是拘泥之人,向來要臉不要命,若當時便將文姬帶出,衛易必定不依,鼓吹出去,隻那擅毀文約之名,便要迫他自刎以謝天下了!”
袁術見公憤難平,不由心下惶恐,喏喏道:“那緩發糧草之事吾已查明,乃部下運糧官疲塌而至,我…我已將其斬首示眾,當包管不再產生此等事端!”
裴陵聞言,忙起家道:“既是孔大人呼喚,那便莫擔擱,且帶路。”
“荒唐!”孔融聞言,白了裴陵一眼道:“那徐晃雖委身於李傕,倒是嚴厲樸重之人,怕是也對衛易無甚好感,故未難堪與你!”
袁術輕視道:“何談將軍,不過一弓卒爾,若吾大將紀靈……”
“徐公明!”裴陵心頭一震,脫口道:“怪不得我以飛釘擲那衛易屁股時,身邊有傷害之感!”
正恍忽間,武安國忽掀帳而入,見裴陵正愣神,正欲出賬。裴陵此時已醒轉,叫住武安國,驚奇道:“武兄,尋我有事?”
‘……郎莫多牽掛,玉兒現在諸事尚好……’
裴陵聞言更奇特,迷惑道:“邇來不是受傷便是昏倒,何喜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