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王代答道:“如此便多賴懦夫,若能安然得返,必有封賞!”
“閔貢?”裴陵略有聽聞,卻一時未想起詳細,但見他邊幅堂堂,似非歹人,便將雙手攤開,擺出冇有敵意的模樣,朗聲道:“吾乃救駕之人,並非閹宦,汝莫莽撞!”
裴陵隻用刀背抽打馬蹄,並未用刃刮切,那馬一個翻滾便站了起來,卻因前蹄劇痛,複又前跪下去,哭泣而鳴!
那健馬希律律一聲慘嘶,後蹄騰空,張倒在地,將頓時騎士甩栽了下來!
裴陵聽這收場白非常耳熟,旋即便想到了來人身份。
‘看這小天子落魄摸樣,怕是大權早已旁落,亡國也隻在朝夕之間!’裴陵歎道:‘此來本欲接了周倉再叮囑武安國一番便抽身而走,未想還是攤上事了。’
閔貢見來人張狂,不由勃然,他將漢帝謹慎放下,直起熊軀,怒不成遏道:“你這賊廝是何方軍隊,竟敢稱呼漢帝小兒,的確大逆不道!”
閔貢聞言一愣,倒轉刀頭,看向劉辨兄弟。
身為十常侍之一,段珪做了半輩子寺人,眼力非平凡人可比,此人脫手狠辣沉著,絕非普通凶徒,隻能連番咬牙頓腳,返身逃之夭夭!”
裴陵摸了摸尚未長出髯毛的下巴,不由苦笑一聲,道:“汝此人也是含混,吾尚不敷弱冠,麵白不必有何可疑?你既是官府中人,且問陛下便是!”
一夜無事,此時天已放晴,他在草垛上並未閤眼,呆了一宿也略感怠倦,裴陵喚醒二童,將佩刀跨在腰間,略作清算打扮,遁小道返洛陽而去。
想至此處,裴陵也不再庸人自擾,徹夜看管,天涯微朦,竟將近放亮了。
那壯漢聞言一愣,低喝道:“某河南中部掾吏閔貢是也,速將聖上交出來,放你自行拜彆!”
裴陵見他小大人模樣,曬然一笑,點了點頭,將二人安設好,便趴於草垛上巡查。
那閔貢卻知先動手為強、後動手遭殃之理,也不答話,毫無征象的縱身而起,雙臂持劍,猛向華雄劈來!
裴陵與閔貢對視一眼,沉聲道:“此處乃都城重地,聖上如有閃失,誰也擔待不起!”
凡是重兵器,能力龐大,速率必定此消彼長,略有不敷,裴陵固然身材孱羸,經曆卻足,輕鬆側身避過,遁藏之時,卻瞟見那馬頭下有一物晃閒逛蕩,甚是礙眼,定睛一看,竟是那中常侍段珪的首級,他不由大呼道:“停手,你是何人?莫要交叉手!”
‘罷了!’裴陵翻了個身,苦笑道:‘現在竟然碰到了小天子,說不定還是件大機遇,事已至此,是福是禍隻得聽天由命,今後再見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