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開馮府的時候,卓世傑偶然間看到進門時見到的阿誰小丫環,正躲在一根柱子前麵,偷偷地朝他這邊張望著。
馮靜初活了大半輩子,人老成精,當然不肯等閒就範,但內心又實在驚駭,口中隻是含含混糊,可始跟卓世傑扯皮。
有一戶姓陳的大戶,還冇等卓世傑亮出他的板斧,便頓時表示能夠低價出售米糧。
第一板斧,製造輕鬆的說話環境,趁其不備,抓住對方的一個口誤,停止打單。
卓世傑看他說得逼真,不似虛假之辭,心中暗自忸捏。
到當時候,真不曉得他們臉上會是甚麼樣的一副神采。
“真是好笑,我怎會被一個小女人弄得心神不寧!”
即便如此,紙裡也包不住火,要不了多久,那幾個大戶便會發明,他們拿到的糧款,實在隻是他們被劫去的家財。
這幾家囤糧大戶的家主們,早被卓世傑的迷魂湯灌暈了,此時還遠遠冇到醒過來的時候,開倉放糧都非常賣力。
這位陳員外對卓世傑道:“敝人早有此意,隻是怕獲咎彆人,說我抬高米價,令他們賺不到錢,故而不敢等閒放糧,以免家人蒙受禍端。”
馮靜初倉猝道:“全憑卓先生作主!全憑馮先生作主!馮某身為大明子民,為哀鴻著力,乃分內之事,焉敢推讓!”
更讓貳心疼的是,這位卓先生的胃口極大,一下子就把他囤積的大米掏去了七八成!
但他隻能強忍肉痛,半個“不”字也不敢說,並且還得裝出一副心甘甘心的模樣。
卓世傑笑道:“馮老爺有所不知,實在巡撫吳大人乃是鄙人表親,是以經常過府去叨擾一番。”
“你們分頭出門,到這幾家糧倉四週轉轉,看看他們開倉放糧時,有冇有分量不敷的環境。”
此人渾身高低透著一股貴相,公然大有來頭!
對於這些隻是有錢,在宦海上卻毫無根底的大戶們,卓世傑手裡的三板斧還真是挺管用。
當天,卓世傑他們便找了兩輛馬車,重新上路,朝北方而去。
“樟州府的事已了,我們也該重新上路了。”
不過,事情敗露的時候,卓世傑早已遠走高飛了。
他這麼做,不就成了後代被無數人所詬病的打土豪劣紳的弊端行動了嗎?
第三板斧,如果有人對他高官支屬的身份心生思疑,他就用朝庭律法來壓抑對方,囤積糧食,待價而沽,大發國難財,這可都是極刑。
吃定了馮靜初今後,下邊的事就好辦了,至於米糧的代價,馮靜初那裡還敢漫天要價,最後卓世傑便給了他一兩銀子一石米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