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士龍雖不覺得然,但事已至此,有力挽回,內心隻好感慨道:畢竟聖姑是女人,向來心軟,若依了本身性子,先穩住了白衣,到最後再漸漸勸說白衣竄改設法,不再提退教的事兒。可惱本日段青蓮和馬晴雪都被舊事迷了心智,一個瘋了普通推波助瀾,一個傻了普通順水推舟。這一瘋一傻,就將一個極好的聖姑苗子推出了紅蓮教。成士龍一邊想,一邊是憤恨不已。
瞬息之間,段青蓮行刑結束,白衣身上已是血跡恍惚,她強撐著走到馬晴雪和成士龍麵前,“撲通”一聲跪到在地,垂淚道:“白衣率性,讓聖姑和護法難堪絕望,實是慚愧難當。但若紅蓮教有所命,白衣赴湯倒海,粉身碎骨,也再所不吝。”
這邊段青蓮在行刑,大廳裡響著一聲又一聲沉重的“啪”聲,馬晴雪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臉上說不出的痛苦和難受,她看了一眼身邊的成士龍,嘴裡不由說道:“成護法,你內心是否正在怪我過於放縱白衣和段青蓮?”
紅裳還不曉得丁家出了這場變故,聞言又是一驚,聽白衣有此一問從速想了想說:“當時我心煩意亂,隻是守在丁家四周,那兩人邊幅並未重視,隻是模糊記得是一老一少,一男一女。”
白衣兩眼微腫,聲音嘶啞:“紅裳,你勿用自責,此後你任務嚴峻,所挑的擔子遠非我們能想到的那麼輕,今後就要辛苦你了。我思來想去,有一事乾係嚴峻,須向你申明。”她清了清嗓子,忍著疼痛說道:“你也知前幾天我臥底東宮,此中啟事,還未向你道明。原是有人想借紅蓮教權勢行謀逆之事,聖姑和教主密令我探明太子脾氣,看太子是否有治國之才。據我察看,太子宅心仁厚、誌向弘遠,若能繼位,實是百姓之福。”
紅裳漸漸走疇昔,哈腰跪在白衣麵前,對住白衣說道:“白衣,本日都是我不好,害你申明掃地、受儘非難,你如有氣,狠狠罵我吧。”一麵說一麵墮淚:“但是讓我再選一次的話,我還會如許做。固然現在痛苦,但你我都有所得。”
沉默了一會兒,白衣忽想到一事兒,便淡淡問道:“我聽你說曾在衚衕見到兩人到過丁家,可記得兩人邊幅?”
馬晴雪見她哭得難受,內心也頗不是滋味,倉促甩下“好自為之”便離了議事廳,成士龍說過“保重”後也揚長而去,四堂堂主也點頭感喟著拜彆,一時候,大廳裡隻剩下白衣和紅裳,兩人一站一跪,顯得甚是冷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