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揚一皺眉頭說:“這兩人倒奇特,又不像是跟先前那夥差役一起的,他們到底是甚麼人呢?莫非是張漢生暗中請來的綠林豪傑?”又搖點頭說:“算了,他孃的不想那麼多了,歸正過兩日就要走了。”說完後又腆著臉說:“兄弟,要不明天上你跟哥到那怡紅閣去尋些樂子,管保你一醉解千愁。”
汪之洋毫不在乎地說:“不知是誰畫出來的人像,要按上麵的模樣去抓,恐怕又冤枉很多人進了監獄。”
汪之洋俄然想起一事,從速對風揚說:“風大哥,這幾日我們須謹慎了,那日知府後宅裡埋伏的人中,有兩個但是短長得很,特彆是拿刀阿誰,技藝矯捷技藝高強,那天要不是你俄然趕來,我恐怕被他們拿下了。”
四五遇襲
人群裡有兩人默不出聲,隻把目光盯緊了佈告上的畫像,佈告上畫有兩人的模樣,一人眉清目秀,作墨客打扮,一人體格結實,作富商打扮,兩人看了一會兒,見世人進收支出,都盯緊了佈告看,涓滴冇人重視本身,便也悄悄走出了人群。這兩人頭上戴著方頂笠子,將臉遮得嚴嚴的,看不到模樣,身上穿戴粗布衣服,上麵還補著幾處補丁,一看就是再淺顯不過的鄉民。這兩人穿過人群,走到背街一棵大榕樹下,見此處人甚是希少,便停下腳步,彷彿要在樹下歇息。
此中一人伸手取下鬥笠,暴露一張姣美的臉,嘴角還是微微彎起,恰是那聖手墨客汪之洋,中間那人調笑著說:“兄弟,你這張臉值五十兩銀子呢,誰要報了官去,便能夠平空得五十兩銀子呢。”
汪之洋點點頭:“也是,她若跟了我,恐怕如許的日子也苦了她。”然後又不由長誦道:“吳山青,越山青,兩岸青山相送迎,誰知拜彆情?君淚盈,妾淚盈,羅攜同心結未成,江頭潮已平。”又悄悄歎了一句:“羅攜同心結未成。”滿心傷感溢於言表。
汪之洋跟他話不投機,自是不肯理他。風揚曉得汪之洋不好這一口,也不再說下去,隻是又拍了拍汪之洋的肩膀說:“等這幾日風聲鬆了,我們就離了這泉州,爽利落快過咱那歡愉日子去,揀那黑心眼的有錢人、當官的做幾樁買賣,又是多麼的痛快。”
塗門街是泉州最為繁華富庶的處所,寬寬的青石路上車水馬龍,兩旁的商店招牌如織,舉目所觸都是青樓畫閣、繡戶珠簾,充耳所聞都是新聲巧笑、按管調絃,各色行人來交常常,彙成一片片人海人潮。在塗門街一角,很多人正圍在一起看牆上貼著的佈告,一片看還一邊群情紛繁,隻聽人群裡交頭接耳說道:“這賞銀也真是豐富,有五十兩雪花銀呢。”彆的有人接話道:“誰如果見過上麵的人,從速報官去,這筆橫財算是穩拿了。”有一人又辯駁道:“這都是心狠手辣的江洋悍賊,說不定不等你報官,小命就完了。”另有人大聲嚷著:“咱家裡閒錢也冇一個,歸正又偷不到咱頭上,倒是那些有錢的要謹慎些了。”世人圍在一起不斷聒噪,佈告下站著的一名捕快大聲喝斥道:“怎恁多廢話,有見過佈告畫像的從速報到我這裡,不然的話,按窩藏罪犯論處。”這話一出,世人聲音都小了很多,有怯懦的人從速退出人群,遠遠地躲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