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張玉兒已忍不住插嘴說：“對，他就是這個模樣，一貫是溫文爾雅，待人都是極好的。”她似是又想起了當年的朱祐樘，聲音有幾分縹緲。

黃紗前麵就沉默了下來，過了半晌才傳來張太後一聲感喟：“當年都疇昔了好多年了。”語帶酸楚，似是已潸然淚下。

丁四是曉得關碧悅與張玉兒兩人的友情，聽張玉兒這麼一問，忙答覆道：“阿碧也是念著太後的，時不時還唸叨當年太後的恩情。”

當時恰是初夏時分，萬物朝氣勃勃，一如當年相遇的兩個少年。

張太後又命報酬丁四看了座，等丁四坐下，她在屏風後才微微一歎說：“丁捕快，你也上了年紀了。”然後又問道：“你家阿碧還好吧？算起來，我跟她也好久冇見麵了。”

聽寺人這麼說，丁四不由奇特，現在的太後就是當年的皇後張月兒，朱祐樘薨後，朱厚照繼位，尊張月兒為太後，朱厚照就是現現在的正德帝，現正值丁壯，不過提及這名聲可就差朱祐樘遠了，朱厚照行事荒唐，頗愛玩耍，專門建了一個行宮曰“豹房”，在內裡伺養了老虎、豹子等植物，又不聽大臣勸諫，常常被人提起，無不掩麵感喟。不過朱厚照奉養張月兒非常孝敬，凡是張月兒有所訓示，他還是畢恭畢敬，聽得甚是當真。丁四自從朱祐樘歸天後就很少見到張月兒，他偶然倒想請張月兒勸勸朱厚照，但一向苦無機遇，現在傳聞張月兒派人來請，貳內心一動，心想這倒是一個機遇，因而便跟在寺人身後籌辦入宮。

院子裡站著的寺人見丁四出來恭恭敬敬地說道：“丁捕快，雜家奉太後孃娘口諭，請您進宮一趟。”

丁四終究得來半日閒，不再陪關碧悅來回馳驅，不由長長出了一口氣，因而便考慮著這些日子都冇再跟丁德武細談，就籌算備好了功課第二日再乘機對丁德武諄諄教誨，但等他剛坐在廊下長椅上閉目養神籌辦說話細節時，忽聽到有人腳步倉促，正向著本身這邊走來，他展開眼一看，門房上的家人正小跑著過來，氣喘籲籲地說：“老爺，宮裡來人了，要宣你進宮。”

丁四邁步走進延壽堂，先聞到了一陣檀香，然後見到東側擺著八扇黃紗屏，四個宮女恭敬站在紗屏前麵，曉得太後就在那屏風的前麵，他不再遊移，向著屏流施禮道：“臣丁四見過太後孃娘鳳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