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風重,水裡浪深,運河迴旋著一向向遠方流去,看不到絕頂,也聽不到鄭巧娘倔強的聲音,丁四想到她幼年喪父,本來兄妹相依為命,誰料鄭魁拋下她一人先赴鬼域,她又一門心機為兄長洗去罪名,卻又招了毒手,被人暗害了去,年紀悄悄,出身苦楚。風吹到臉上,丁四就感覺眼中淚水排泄,竟是再也忍不住。丁四和熊天雷垂了半天淚,空對河水奔騰,內心隻感覺苦澀非常。
丁四看熊天雷遠去,本身也怏怏回到家中。待有氣有力吃了晚餐,丁儘忠才倉促從內裡返來,一見丁四就把他叫到一邊,悄悄說道:“下午我找了府尹,把你說的環境奉告了他,冇等我說完,府尹便叱我無憑無據,胡思亂想,讓我不要多管此事。”
丁儘忠看丁四哭得難受,歎了口氣,伸手想摸丁四頭髮,卻發明兒子比本身要高了,他沉默半晌,才掙紮著說道:“你要實在想查,就隨你去吧。”說完後回身拜彆,待走了兩步後又停下來講:“牢記謹慎謹慎。”說完後大步走開。
丁四聞言大驚,嘴裡喃喃道:“竟然這麼巧,爹,這中間有題目。”
丁四隻是閉了嘴,低頭不語。
丁四又就著河水狠狠洗了幾把臉,神智垂垂有幾分復甦,他俄然想到在高家看到的那張紙片,禁不住低低說出了聲:“除根。”想必高允武得了指令,要置鄭巧娘於死地,現在高允武也被火燒死,這場案件背後的當事人都消逝得一乾二淨,看來對方是想讓此事無跡可查了。
丁四怔怔地看著父親,不發一語。
丁四眼淚就毫無征象地流下來:“爹,你讓我查下去吧,不管查到查不到,我隻求心安。”
他這話想是想了好久,一字一頓,雖說得慢,但聲音甚是有力。
俄然一陣風吹過,丁四衣袂飄飄,涓滴感受不到涼意。丁儘忠見兒子如此態度,垂了眼瞼,揮手讓丁四退下,本身站在院子裡,隻是看天上的雲被風吹得卷卷舒舒,也不曉得在想些甚麼。
丁四突聞此言,有如好天轟隆,饒是他平時沉著矜持,聲音也不由顫抖起來:“天雷,怎會有此事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