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三涕淚俱下:“是我心甘甘心的,我這一世,最歡暢的時候就是和你守在一起。”
張青含笑說:“也是我們過於謹慎,恐怕每次祁先生和夫人見麵都有一些變故,是以在夫人早餐裡都加了一味藥,此藥叫做‘美人睡’,倒是極合了夫人美如春花的麵貌,若十二個時候不平解藥,夫人恐怕就長眠不醒了,凡是我們都是把解藥放在夫人晚餐中的,現在眼看這吃晚餐的時候到了,鄙人還是想請夫人和先生歸去吃了晚餐。”說完後氣定神閒,袖手旁觀二人。
祁老三隻感覺本身也是手腳冰冷,顫著嗓子說道:“慧姑,我們不到無憂穀,我們現在就歸去求他們,讓他們給了我們解藥,他們想要火藥,我便給他們做。”
白衣聞言大驚,倉猝上前問道:“慧婆婆如何了?這話又是從何提及?”
祁老三笑嘻嘻地答道:“我阿誰白手雷是夾層的,內裡藏的是硝石粉,我讓張青又將手雷擰上兩下,實在是翻開了構造,那硝石粉剛好攙了出去,以是纔有如許的能力。我給他們那些火藥硝石分量都是不敷的,再加上攙進白堊,極易受潮,保管炸不響。”
祁老三隻感覺本身一顆心像是墜在絕壁下,渾身冇有一絲力量,隻是幾次從嗓子裡擠出一句話:“慧姑,你怎丟下我一人?”他緊緊抱住慧姑,呆坐很久,臉上老淚縱橫,悲傷欲絕,恨不得就如許陪了慧姑一塊去。
祁老三抓住她手說:“好慧姑,你說如何著我們就如何做,隻是,你千萬不要丟下我一小我。”
祁老三閒坐半日,直到中午時神智纔有幾分腐敗,他顫動手將慧姑放在床上,又在她額頭上深深一吻,才跌跌撞撞趴下樹屋,用鐵鍬挖出一個墓穴來,此時驕陽當空,祁老三臉上汗水與淚水織成一片,一滴滴都落在腳下泥土裡。就如許忙了好大一會兒工夫,眼看著就堆成了一個宅兆,祁老三又找來一塊石頭,一筆一劃鑿出幾個大字來:“祁士顯之妻李慧姑墓。”他用儘滿身力量,把這石頭做成的墓碑立在墳前,用手撫摩了好大一會兒,嘴裡喃喃喚了半日“慧姑”,字字泣血,聲聲淚下。到末端,竟不知不覺昏昏睡了疇昔,夢內裡隻見慧姑滿麵含笑,指著本身說:“祁老三,我要你陪我去再回到江南,聽聽江南的雨,看看江南的花。我還要你跟我去看看塞北的雪,大漠的月。”祁老三一喜,伸手去拉慧姑,不由從夢中醒來,昂首一看,夜色沉沉,天上繁星點點,手摸到冰冷的墓碑,纔想起慧姑和本身已是陰陽相隔,內心不由又是一陣大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