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沈增不曉得魏水如何俄然又跳到了這個話題,細心想了一會兒,才躊躇著說道,“如果說難處吧,當然是有的。初到蕭山縣的時候,我對這浙江的方言土語是一絲一毫都聽不明白。並且初來乍到,不及那些小吏們世故,常常被他們無端戲耍。”
“您想啊,這麼多的能人異士,雲集於此。導致每年的紹興府試,都可謂是千軍萬馬擠一座獨木橋。阿誰場麵,豈止是壯觀?的確算是慘烈了!或許換個處所,人家十年寒窗,再不濟,童生試總能過得去吧?可到了這兒,過個童生試,和人家中個舉人的難度差未幾了。以是說,生在此處,讀書科舉反而是不好出頭!”
魏水笑道:“沈先生,您放心就是了。我所說的這個彆例,是典範的前人種樹,先人乘涼。非得有個十年二十年,才氣真正顯現出它的好處來!您隻隨便想一想,這書院當中的孩子,都有同親同窗之誼。今後,凡是有一人能夠如假想般為官僚佐幕,則必將會提帶同窗。而凡是有十人成事,則不難有百人被保舉入幕。真到了魏某所假想的時候,則宦海無人不請紹發兵爺,為官必用紹發兵爺。大師同出一脈,動靜通達,則更能遊刃於宦海,決勝於宦途。並且,由幕僚而入朝堂,也並非是不成能的事情啊!”
“說的是了!”魏水滴頭,表示附和,“紹興此地,說是文脈鼎盛,當然不錯。下至蓬戶,恥不以詩書訓其子。好學埋頭,尊師擇友,弦誦之聲,比屋相聞。在紹興長大的人,大多都受其熏陶,有墨客之氣。但這此中,一定就滿是功德情。”
宦海無人不請紹發兵爺,為官必用紹發兵爺?同出一脈,相互相同?那到時候,大明,還是朱家的大明嗎?怕是早就成了紹發兵爺們的大瞭然吧?
不過,對於魏水這個設法,沈增還是存在思疑的。魏水的心機,莫非能瞞得過廟堂當中那些整日玩兒機謀的大人們嗎?莫非還瞞得過從小學帝王之術的天子陛下嗎?所謂的紹發兵爺,能夠不過是魏水一個挺好的夢罷了吧。
“沈先生,依您看,這紹興的文脈如何?”魏水一開口,就丟出了這麼個婦孺皆知的題目,倒是叫沈增一愣。不過,這個倒是難不倒他。
魏水拉著沈促進屋,趙鼎元則趕快抽暇去看他好久未見的妹子和小外甥去了。 自出了柯家,天敵彷彿就又規複了那副又饞又懶的模樣,逮著空就找了個自以為不錯的角落,伸直著身子,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