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表苦笑一聲，將手中的粽子塞了過來，道：“我是惱你，可再惱又能如何樣呢？莫非我還能拿你當仇敵？那樣的話，我們前麵十幾年相互照顧的心機，又算甚麼呢？”

太祖立下端方，不準寺人識字乾政。雖說到宣宗時破了祖宗之法，又在內宮開了內書房，使翰林教寺人讀書。但能選到內書房讀書的寺人，無一不是顛末狠惡合作才爬上去的人精。

萬貞想了想，問：“你現在既然管灶，有冇偶然候找個先生讀書？”

萬貞固然不曉得太後是不是真的問起了她，但在這宮廷中，她可冇有讓太後久等的膽量，手腳緩慢的清算潔淨，走了出來。

陳表啞然發笑，道：“又不是內書房的翰林學士們，被皇爺點了來教書，不教也得教。內裡那些讀書人，哪個瞧得起我們這些人？肯來教書？”

陳表道：“後日端五射柳嘉會，郕王命我來給太後和賢太妃進獻節禮。天晚了我在昔日同僚處借住一宿，傳聞你被罰提鈴，以是來看看……”

萬貞舉高風燈一照，訝然道：“陳表？你不是去郕王府了嗎？如何……”

萬貞出去後，見孫太後還在不緊不慢的呷著清湯，不敢衝犯，老誠懇實地先在中間跪下了。

那人也認識到本身出來得不對，趕緊小聲叫道：“貞兒，是我！”

幸虧夏天的雨來得快去得也快，劈裡啪啦一陣急打，把萬貞的頭髮的肩膀打濕後就差未幾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