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姿望著那女人的臉，那女子緩緩轉過臉來，她生的極美，眉如遠山，目色如黛，鼻子尖尖的，另有她的嘴，未塗脂粉也是一抹櫻桃紅色。戚英姿望著她側臉，有些失神，心道，奶奶的，好斑斕的女人，比煙波樓的那兩個花魁娘子童素光和江畫屏還美很多。

“嗯？”

“是啊，東城有條花街，初級的妓館子、低等的娼.寮子，貌美的花魁，便宜的少女，那邊都有。劉若誠他們都很熟諳，沈大人不要客氣。”

沈約想得深了一層，瞧白湘靈的邊幅微風格，渾不似漢人，她生得貌美，鼻梁高挺，倒像是個色目人。

“女人，彆動！”劉若誠一喊，戚英姿就上前將那女人從井口沿上抱了下來，那女子很輕，戚英姿雙手抱著她，好似感受比昨日又輕了很多。那女子的紫色紗裙在井麵上擺了一圈，戚英姿道：“有甚麼話好好說，千萬不要輕生，使不得！”

劉若誠指著內院，“你去問問他，問問沈大人，他是北京兵部的人，動靜不管如何也比我們要通達。我們也不問多的，你就問問大慶是不是還在山西大同府，是不是還活著？”

“哧哧，”那女子瞧戚英姿，目光又落在台階之上，戚英姿跟著瞧疇昔，卻見沈約也站在那處。

許是燒到了油，屋裡的油燈‘砰’地炸了一下，燈火猛地一亮，沈約又瞧見戚英姿的眼睛，她的眼睛很亮，她的眼神既不狡猾也不偽善，倒透著一股子情真意切的規勸勁兒。

地上的女子呼吸微小，沈約道：“先救人。”

女人喝一口稀飯，手裡抓著一個饅頭，說：“多謝佘奶奶，我明天給你買好吃的，現在吃桂花糕澀口，我們買桃花糕，現在的桃花都開了，開得正新奇呢。”

等聽聞沈約在背麵感喟，戚英姿才扭過甚來，屋內油燈暗淡，兩人的臉都在光影裡朦昏黃朧，沈約道：“外頭都散了？”

“嗯。”戚英姿轉頭，佘奶奶漸漸站起來，起家出去了。

戚英姿說得安然非常，沈約的眉頭不自發蹙了蹙，他嘴角動了動，女將軍說：“冇事的，沈大人不關鍵臊，你們這些冇立室的單身漢老是有需求的，不關鍵臊。”

“有人在唱歌。”沈約道：“戚氏。”

戚英姿道：“到底搞甚麼花樣，半夜裡唱甚麼歌，有甚麼歌不能白日唱？”

沈約回神，推開房門，“戚將軍內裡請吧。”

說著，戚英姿將那女子扛起來，沈約側著臉不敢瞧她們。戚英姿不矮，那女子身量也算高，在兩人差未幾高矮粗細的環境下，戚英姿又是單手將那女人抗在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