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英姿望著那女人的臉，那女子緩緩轉過臉來，她生的極美，眉如遠山，目色如黛，鼻子尖尖的，另有她的嘴，未塗脂粉也是一抹櫻桃紅色。戚英姿望著她側臉，有些失神，心道，奶奶的，好斑斕的女人，比煙波樓的那兩個花魁娘子童素光和江畫屏還美很多。

歌聲漸近，沈約聽得逼真，恰是柳永柳三變的《戚氏》，那女人的聲音勾魂蕭索，唱了‘孤館，度日如年’，又來唱‘水上的路程，念名利蕉萃長縈絆’。

沈約從白湘靈的邊幅想到了朝廷對蠻夷的的教養題目，包含昨早晨那曲莫名其妙的歌聲，沈約感覺線索千絲萬縷，他卻捉不住眉目。

“蒙前人在邊疆騷.亂，大慶他走不開，等我們打勝了仗，他就返來了。”戚英姿咬一口饅頭，“奶奶，我吃飽了，我去衛所了，您歇會吧，我早晨再返來。”

“大慶，他......他還好吧？”佘奶奶年紀大了，說話的聲氣都弱了，更不能似年青人普通中氣實足，“大慶，他，他有冇有說他甚麼時候能返來？”

戚英姿唸了幾句，倒床就睡著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太陽都正中了，隔壁的奶奶端著稀飯饅頭出去，“睡含混了吧，來，用飯。”

隔壁的佘奶奶是個寡居的老婦人，她家也是世傳的軍戶，丈夫客歲死了，三個兒子戰死了一個，另有兩個在軍中退役，一個在山西衛，另一個在南京當戍軍。戚英姿從枕頭下摸出一貫錢來，“喏，這是大慶托人帶返來的，您拿著。”

戚英姿提著籃子出來的時候，劉若誠見了她，說一句：“歇息半晌，稍後再練。”世人一鬨而散，劉若誠走上來，戚英姿將籃子遞給他，“喏，佘奶奶做的，吃吧。”

“哧哧，”那女子瞧戚英姿，目光又落在台階之上，戚英姿跟著瞧疇昔，卻見沈約也站在那處。

劉若誠將饅頭和醃菜遞給趙全他們，本身留了一碗鮮筍，纔拿起筷子，就聽戚英姿說：“佘奶奶明天又問我大慶的事情了，我都不曉得如何答覆她。”

“嗯？”

劉若誠方纔拿起筷子，又放下筷子，他歎一口氣，“我們在這寧波府呆著，雖說熟諳幾小我，但北邊的環境完整不曉得，大慶又在山西大同府，那邊的環境誰曉得呢，你還不如......”

《淳化秘閣法帖》是北宋年間堆積曆代術法珍品的一本成書，戚英姿拿返來的是一套宋拓本，閣帖共分十卷，沈約翻開首卷，第一卷乃為帝王書法貼，沈約一捲一捲看下去，有些入了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