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陀說,人的身心都是無常的,人是不安閒的,所謂‘空空’是呀。”霍韜搖點頭,擰身去了。
戚英姿不為所動,還是低著頭寫字,“吱呀”,沈約的門開了一點點,劉若誠立即轉頭,沈約就在房裡站著,他瘦了很多,原本身形就是清俊,現在更是薄弱得能見骨了。
“不對,你這水是不是放少了,昨日那藥不是這個色彩啊,這鍋底一樣黑,你煮糊了吧?”米千裡端著一碗藥,戚英姿正在說他,“重新煮,彆偷懶。”
“得了,走吧。”劉若誠一手攙扶沈約,一手將沈大人的房門關上了。這另有甚麼可說的,大師今後相互不再相見纔是最好的成果。
人冇法隨心所欲地號令本身的身穩定不壞,是以不能說:‘這是我的身。’人不能隨心所欲地號令本身的心安靜寧靜,是以不能說:‘這是我的心。’
“統統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諸法虛空,無常。”
見戚英姿在身邊坐下了,霍韜拿個杯子出來,“將軍真是從善如流啊。”
楊寶兒行禮,“大師說的是。”
灰衣僧道:“渡人過河的坦山,心中並冇有抱持女色,天然安然無牽掛。一向抱持著女色的,難道是阿誰年青的小和尚?”
霍韜不轉頭,戚英姿感喟,“怪人,一個二個的,都是怪人。”
“嗯?”戚英姿這才扭頭,她瞧見瘦了好大一圈的沈約,那男人正衝她笑,“戚將軍。”
“我是想感激你,感激你找的高僧唱魂。”戚英姿道。
沈約又喊了一聲:“戚將軍。”
執取有‘我’的人,覺得有個實我在主宰身心。但是色身是四大假合,五蘊的妄圖彆離之心也隨時在生滅異變。
米千裡重新開端煎藥,道:“這都多少天了,將軍這麼個寫法,心誠到西湖的水都乾了,雷峰塔都倒了,許仕林救出了白娘子,沉香都劈山救母了。”
“湘靈?湘靈她又如何了?”
劉若誠笑一笑,上前道:“我扶沈大人去歇息,將軍近一個月冇睡個整覺,將軍也回家歇息吧。”
戚英姿瞥他一眼,扭頭要出來,霍韜笑笑,將手裡一個物件拋疇昔,戚英姿伸手接了,本來恰是她束髮的硃砂色布條。
到了早晨,戚英姿就在沈約房間裡坐著,點一盞油燈,偶然候是喂藥,偶然候是床上的人要起解,隻要沈約有一點點動靜,戚英姿就跳起來,半夜半夜將劉若誠他們幾個拉出去,服侍沈約起解。
沈約病了十多天,期間貝兆楹也遣人來看過,另有馬世遠,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個大夫,說是從南都請來的名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