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傑端起茶杯哈哈大笑道:“陳掌櫃何必如此心急?這但是上好的明前龍井,陳掌櫃此時未幾喝一些,十今後怕是再想喝就難了。”
如此一來,他們更覺到手裡高價買來的茶券有些燙手,隻要立即兌成了現茶內心才安,誰曉得這萬裕泰茶莊庫房裡的茶到底能支撐到甚麼時候。
財帛見這茶莊掌櫃還在發楞,不由笑道:“過幾日你就懂了,你們再不上馬車就要被那些人追上來了,謹慎你們被他們逮住了扒了皮。”
就在八家結合商號和十幾個掌櫃的簽訂了拆借文書後冇過量久,凡是屬於八家結合商號的錢莊、當鋪、印子局內裡全數換了新的收券牌子,代價足足比之前高了三成。
這馬車並不算大,如果坐著幾個淺顯人倒也寬廣,隻是有財帛坐在此中就顯得非常擁堵了,那幾個伴計見車裡彷彿有些坐不下的模樣,隻好出了車廂擠到了車駕上。
陳掌櫃笑笑,“那就請張掌櫃草擬抵押拆借文書吧。”
茶莊掌櫃見局麵已經失控,他哪還敢再在這裡多待半晌,號召身邊的幾個伴計拿上櫃檯內裡銀子、票券和帳本也學著財帛的模樣從後門溜了,連櫃檯內裡用來兌付的幾大布袋茶葉也不管了。
說完,財帛不等百姓們反應過來就一溜煙的從後門溜了,留下個爛攤子交給了苦苦支撐了半日的茶莊掌櫃。
財帛話音方落,就見人群中一隻襤褸的草鞋飛了過來,財帛反應不及,那草鞋恰好穿太小窗將鞋底印在了他堆滿了笑容的臉上,然後順著他肥胖的臉滑落,掉在了視窗內裡的櫃檯之上,模糊約約,另有一股臭腳丫子味從那草鞋裡傳出。
茶莊掌櫃被那些手裡拿著大把茶券大聲叫罵的百姓弄的焦頭爛額,但是他還是不得不在那邊一個個的兌換,前麵湧出去的百姓見擠不到前麵去,也顧不上那麼很多了,有人在人群中大喊一聲:“萬裕泰茶莊開張了,東首要跑路了,你們手裡的票券就要成廢紙了,快搶啊,能搶到一點是一點。”
“不知陳掌櫃本日又要拆借哪些票券?”
成怒,才口不擇言說了實話,這些民氣裡此時有如明鏡,萬裕泰要完了。
說完,陳掌櫃再不斷留,回身帶著保護分開。
陳掌櫃聽了張傑的話,抬起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他麵上因為對張傑的無禮有些慍怒之色,但當他回過甚時,又變回了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張掌櫃多慮了,日升隆雖是我大明第一商號,但不知在姑蘇府有多少存銀?如果從全大明往姑蘇府調銀旬日時候可夠?即便是夠了,又不知這中間要賠上多少,張掌櫃還是本身多喝一些吧,畢竟您隻是日升隆的二掌櫃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