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沈淵又向那幅畫上看了一眼，倒是被他看出了一些門道。

也不知在大明這條江河裡，他將會是隨波逐流，還是掀起驚濤駭浪？

窗下襬著一把椅子，沈淵默不出聲地坐在那上麵。然後他一低頭，就見窗欄上印著一道道數不清的細細劃痕。

沈淵昂首一看，好傢夥！兩丈高的院牆，這如果肩上扛著個縣主一躍而過，那工夫真是可想而知！

這小丫環神采煞白，明顯蜜斯失落的事把她也嚇得不輕。剛纔必然是有人知會她，讓她在這裡等著人來勘查現場。以是一見到石捕頭他們來，小丫環立即就鬆了口氣。

畫上題著唐寅的四句詩：秋來紈扇合保藏，何事才子重感慨。請把世情詳細看，多數誰不逐炎涼？

沈淵撥彈了一下牆上掛的古琴，琴絃未鬆，明顯是常常彈奏。他又看了看案頭上擺的殘局……寥寥幾個棋子，一兩眼也看不出棋藝如何。

當然這條夾道另有彆的一個感化，就是供那些巡夜的仆人護院，在這條路上來回巡查。

沈淵歎了口氣，把小臂悄悄擱在雕欄上，指尖悄悄叩打著窗欄。

屋子裡冇瞥見打扮台和鏡子，廣大的畫案上倒是一排擺著十餘方古硯。劈麵一點兒脂粉氣都冇聞到，卻有一股書香異化著蘭香劈麵而來。

花圃中古木嶙峋，樹蔭稠密，清澈的小湖裡有幾隻鴛鴦暢遊。湖邊上芳草萋萋，蘆葦各處，竟然是一派山野氣象。

這清幽的香閨，高雅的小樓，另有這大明的木質樓梯，真讓人感覺彷彿隔世。

他皺了皺眉，跟著石捕頭往前走。此時在小樓門前，一個靈秀敬愛的小丫環正等在那邊。

太湖石堆疊的假山使得巷子盤曲蜿蜒，很有柳暗花明之意。幾隻黃鶯在玉蘭樹枝頭滴滴的鳴叫，更顯得花圃裡清幽高雅，意趣不凡。

隻見紫檀木書架上，古書善本一向摞到了房頂。博古架上冇有那些素淨細巧的花瓶，卻擺滿了銅色斑斕的商彝周鼎。

此次石勇以沈淵馬首是瞻，跟著他一步步往前走，石捕頭的目光也在四下搜尋著。

他的手指尖每點一下，都剛好落在那些劃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