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船舵杆必用鐵力木，平常木料易朽，不堪利用……”

走在路上，蘇昊儘力找話題和故鄉仆談天，想從他嘴裡套套田道涵的事情，成果發明這故鄉仆真不愧是個忠仆，蘇昊問的統統事情，他都點頭表示不知，硬是一點口風也冇有泄漏。

倒是那老工匠歎了口氣，說道：“此事與客長老爺無關，是我們船廠那些暮年從南洋拉返來的大木料，隔三岔五就得上一遍桐油，要不就都朽了。傳聞朝廷也不管這些事，冇有撥銀子下來。我們船廠的曆任提舉上任以後，都要想方設法弄銀子，保養這些木料。”

“銀子？”蘇昊心中一凜，模糊地猜到了些甚麼，他拉著那年青人問道：“光駕，你剛纔說的刷桐油，是如何回事？”

“那你說說看，兩千料的海船，佈局是甚麼樣的。”蘇昊摸索著問道。

蘇昊他們達到的時候，已經有一群工匠在繁忙著乾活了。他們利用各種簡樸機器，把木料一根一根地吊起來，搭在架子上，然後拎著油桶，當真地在木料上刷著桐油。遠遠看去，能夠看到那些木料光亮如初，明顯是一向都獲得了傑出的保養。提舉田道涵身穿便服，在工匠們中間背動手來回巡查著，先前對蘇昊他們的那副古板麵孔上，竟然掛著一縷淺淺的淺笑。

“兩千料的遮洋船長六丈八尺，頭長一丈一尺，梢長一丈一尺，闊一丈一尺五寸，底頭闊七尺，底梢闊六尺，梁頭十六座，龍口梁闊一丈二尺，深五尺……”老工匠侃侃而談，一串串的數據像是擺在他麵前一樣，隨口報出，切確到寸。

世人麵麵相覷，一名老工匠湊上前來，說道：“蘇掌櫃這話問得蹊蹺，我們這是船廠，天然大師都是曉得造船的了。”

蘇昊扭頭去看其彆人，隻見世人皆幾次點頭，臉上透暴露淺笑，明顯是附和老工匠所言。蘇昊待老工匠說的告一段落，又接著問道：“教員傅說得太好了，那麼船上利用之物，教員傅可體味否？”

“船灰當以魚油及桐油調製……”

蘇昊正待說點甚麼，俄然見遠處跑來了一個年青人，他氣喘籲籲地來到世人麵前，也不看蘇昊，隻對著此中的幾名工匠喊道：“陳老三，李二，王五，提舉大人讓我來喊你們，到七作塘去把那二百根大料刷遍桐油。”

“田老哥，此次又有甚麼活計，能不能照顧照顧我家啊？”

船廠裡的木料也不算甚麼奧妙，工匠們天然不會禁止蘇昊去觀光。田伯下認識地感覺有些不當，但他是一個家仆，遇事向來不敢做主，以是嘴裡支吾了幾聲，卻也冇有能夠攔住蘇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