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河南到都城,如果走得慢的話,起碼另有半個月的時候。半個月時候裡,這具屍身如何也得產生真正的屍變了。到時候,即便是都城裡那些曾經與李贄共過事的官員,也辯白不出這具屍身是不是李贄,駱準隻要把棺木往上麵一送,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誰也挑不出啥弊端來。
“鎮撫,那……彷彿不是李贄啊。”有腦筋不靈光的兵士提示道。
當然,這個計劃是否可行,還要取決於救走李贄的那幫人是否信守承諾。駱準有七成的信心以為他們會如許做的,因為如果李贄被救走的動靜傳出來,不但朝廷會再次遣人去緝捕他,並且救援他的那些人也會遭到訪拿。駱準想,他的敵手該當不會那麼笨拙吧?
“不不不,冇有甚麼能人,你清楚是被幾名懷慶府的舉子請到瑞升堆棧來給人看病來了。”駱準說道。
“誰綁的?如何綁得這麼健壯?”駱準皺著眉頭問道,照理說。抓個手無縛雞之力的郎中,是冇需求捆得這個模樣的。並且,這捆人的伎倆,也不像是錦衣衛的風格。
一行人分開胡嶺鎮,灰頭土臉地持續北上。他們冇有重視到,在官路邊上,有幾名農夫打扮的人冷眼看著他們這隊人馬,以及他們所照顧的棺木。等錦衣衛走遠以後,這幾名農夫個個臉上都現出了笑意:
“大人拯救啊!”丁郎中哭喊道,“明天夜裡。小人正欲睡覺的時候,俄然來了一夥能人,不容分辯就把小人綁了。還威脅小人說,如果小人早晨敢出去,就殺小人的百口。然後他們就拿著小人的行醫箱子跑了。”
“賞他五兩銀子。”駱準對部屬說道。
“小人冇瞥見他們的臉,他們都蒙著臉,說話也是捏著嗓子,不像是本地人的聲音。”丁郎中答道。
“我去你……”駱準一氣之下,就欲把那黃裱紙撕掉,剛撕了一半,他俄然腦筋裡一亮,有些悟出對方的企圖了。
衝到李贄的床前,駱準一把撩開蓋在那死屍身上的被子,現在已經能看得非常清楚了,固然這具死屍也是一名老者,長相和頭髮的模樣與李贄有幾分類似,但他絕對不是李贄。李贄活著的時候不是這個模樣,死了也不會變成這個模樣。
聽到兵士的話,駱準腦袋裡嗡地一聲,很多支離破裂的片段一下子全串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