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誰李贄如何樣了?”駱準問道。
“不得鼓譟,你們都不要命了!”一名錦衣衛兵士嗆啷一聲拔出了刀,對世人威脅道。
“那李贄還在不在?”駱準大喊道。
“駱將軍,環境不妙啊!”假郎中進屋去在李贄身上亂摸了一氣以後,捂著鼻子跑出來,對駱準說道。
兵士這才感覺事情彷彿有些不對,李贄病在床上,這些舉子冇有來由會都分開啊?他當真想了一下,印象中,那些舉子是陸連續續分開的,中間也有人返來,但返來的人不如分開的人多,到天亮的時候,院子裡也罷,李贄屋裡也罷,已經一個舉子都冇有了。
“對!錦衣衛虐人致死,罪不成赦,我等必會向聖上上書參你們!”其他的偽舉子一起鼓譟起來。讀書人彆的本領冇有,要論罵街但是本行。
“你如何說話的!”賀子策怒道,“卓吾先生是我們的教員,我們如何能夠對教員動甚麼手腳?吾師清楚是慘遭你們虐待,這才身患重疾,你摸摸他的額頭看,都燒成這個模樣了,你們這些人竟然還在喝酒尋歡,而無一人去為吾師請個大夫。”
一乾偽舉子乍乍乎乎地喊著,不等駱準說甚麼,早已有人飛奔著出去了,傳聞是去找郎中來救治。門口的錦衣衛兵士本來還想攔著,無法舉子們情感衝動,攔也攔不住,隻好由著他們亂跑了。
“我去為先生討碗熱粥來!”
“看看去。”駱準起家穿上衣服,帶著人向李贄的房間走去。
“不是……李贄他不但死了,並且……”兵士不曉得該如何說好了。
這幫人……籌算乾甚麼呀?堆棧老闆隻感覺背心一陣陣發涼,他尋了個由頭,一頭紮進馬棚裡不敢出來了,到時候出了甚麼事情,他起碼有一個不在現場的來由,不至於無辜中槍。
“都走了?”駱準一愣。
第二天一早,駱準痛苦萬分地從床上坐起來,頭天早晨被藥味熏得發疼的腦袋還冇有緩過勁來,仍然有些迷迷瞪瞪的。他揉著太陽穴坐了一小會,這纔對著屋外喊道:“來人!”
“冇死你就讓我埋了他!”駱準氣瘋了,這個郎中是甚麼職業品德啊。
“並且甚麼?”駱準問道。
“他們……”兵士冒死想找一個來由來解釋這個奇特的征象,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
一名錦衣衛兵士取來了鑰匙,翻開囚車。偽舉子們一擁而上,捧首的捧首、抱腳的抱腳,把昏倒不醒的李贄從囚車裡抱出來,送進了一間客房裡,放到床上睡平。緊接著,就有人忙繁忙碌地跑進跑出,又是打水給李贄擦身子,又是找醋說要熏一熏屋子、怯怯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