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奎也道:“蘇百戶,我初給鄧總兵當親兵之時,也是常常捱打的。從戎的犯了錯,天然就要捱打,隻要長官辦事公道,從戎的捱了打也是心折口服的。”
“獨文兄,一副對子罷了,何必去究查呢?我倒感覺,此對子不管是何人所寫,此中的意義倒是極好啊,我喜好!”江以達哈哈笑道,他本來也是一個放蕩不羈的人,對於八股文章並冇有甚麼好感。聽到有人如此貶損讀書人,他不但冇有活力,反而還感覺挺過癮的。
郝彤道:“你定下了對熊家兄弟餓飯三天,最後卻因兵士討情,改成隻餓一天,如許一來,恐怕今後士卒就有恃無恐了。另有,這關禁閉的體例,標下也感覺不當,士卒常日練兵辛苦,你不讓他出來,他還正歡暢呢,這算甚麼獎懲?”
蘇昊笑道:“前人雲,仗義半從屠狗輩,負心都是讀書人。這話固然不太好聽,不過,也還是有些事理的。一小我是不是有擔負,和讀了多少書還真冇有太多的乾係,那些在邊關捐軀殺敵的將士,比在朝堂上滿嘴禮義品德的酸儒不知高貴多少了。”
蘇昊緩緩地搖點頭,說道:“獨文兄對這鄉野之人的評價,未免有失公允了。就明天士卒打鬥一事而言,啟事確是因為搶飯,聽起來粗鄙之極。但隨後的事情,卻讓我感慨頗多。”
“我也不知是何人所言,大抵是我看的哪本閒書上寫的吧。”蘇昊說道。
馬玉向蘇昊投來一束思疑的目光:“改之兄讀過的閒書真是很多,可頻頻都是小弟未曾聽聞的,這倒是好生奇特啊。”
郝彤道:“蘇百戶,你看到的隻是個彆,我們在軍中見的事情多了。在軍中,講理是冇用的,隻能靠鞭子來使士卒從命。你抽他抽得越狠,他反而越服你呢。”
蘇昊把熊家兄弟相互謙讓那半碗米飯的事情向馬玉等幾名生員說了,然後又講了何本澄情願替熊家兄弟受罰捱餓的事情。
羅餘慶也答道:“小弟覺得,鄧總旗所言甚是。慢說是這士卒,就是我等讀書人在書院裡犯了錯,先生也是打板子的。竊覺得,這個彆例比較有效。”
“這體例聽起來倒是新奇,今後我們也嚐嚐吧。”郝彤說道。
馬玉道:“這士卒與讀書人還是不一樣,讀書人講究忠孝禮義,心中存有正氣,改之兄所說的莊嚴二字,對於讀書人來講,是看得比性命更重的。但士卒都是鄉野粗敝之人,冇有讀過聖賢之書,那裡懂甚麼禮義。改之兄說培養他們的莊嚴,隻怕是錦衣夜行、問道於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