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都怪你媽多嘴。”楊根娣獲得兒子的承諾，滿心歡樂，不過還是狠狠地自責了一番，然後才又湊回到那堆婦女裡去，和她們又嘁嘁喳喳地說了幾句，然後返來對蘇昊說道：“我跟她們說好了，你先幫你金旺叔家裡打一眼灶，然後是天貴家，然後是……”

蘇昊把蘇金旺家的鍋從灶眼上端下來，用鑿子把爐膛裡原有的黏土鑿掉一些，又把排煙口的位置也停止了調劑。這是做省柴灶的一個首要技術環節，必須包管從灶口出去的新奇氛圍能夠在爐膛內充分活動，以包管燃料所需的氧氣供應充沛。其彆人如果拆開這個改革後的灶，能夠看到內裡竄改的環境，但很難瞭解竄改的目標。以是，如果冇有人停止解釋，其彆人照著這個模樣做出來的灶，效力也會低出很多。

楊根娣道：“昊兒，我曉得你要溫書，這類事情，本不該叫你去做的。不過，都是鄰舍，並且你爸過世今後，村裡這些人家對我們家都挺照顧的，這個事情，我不好推掉。”

全數事情做完，蘇昊讓蘇金旺的閨女拿些稻草到爐膛裡去燒，以便讓黏土敏捷乾結，本身則坐在蘇金旺家的堂屋裡等著。

“來得及。”蘇昊道，“金旺嬸，你先回家，把廚房無關的東西移開，我去村東頭阿誰土坡提點黏土來，我們頓時便能夠完工。”

“你看看，秀才郎就是會說話。”蘇金旺笑道，“秀才郎，你也不消脫手，你奉告我如何做就好了，我來脫手。剛纔聽長根他娘說，她在你家看了半天，就是冇看出你家的灶和我家有甚麼不一樣，我就說了，秀才郎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做的灶，必定是跟彆人不一樣的，她一個女人如果能看懂，就怪事了。”

“他嬸，都是鄰舍，你還煮湯乾甚麼？”楊根娣看著冰糖雞蛋，眉開眼笑，但嘴裡卻還要冒充地指責一番。冰糖煮雞蛋在鄉村裡叫做煮湯，這是歡迎高朋的禮節。

“我記不住這麼多，媽，你就賣力記取挨次吧，我差未幾是半天能打一眼灶，一天兩個，你來安排好不好？”蘇昊把權力全數交給了母親，既然是要還情麵，那就由母親同一做主好了，將來大師天然也是更多地念母親的好處。

“哦……我曉得，我曉得。能讓我脫手的處所，你就說。不能讓我脫手的處所，我包管不動。”蘇金旺有些恍然大悟的模樣，連連點頭說道。

蘇昊此前也已經猜出了這些婦女們的設法，看到母親向他投來一束帶著歉意和期盼的目光，他微微一笑，把楊根娣拉到一旁，小聲地說道：“媽，這事你看著辦就行，你說給誰家打灶，我就給誰家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