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裡一對金童玉女，女孩柔情似水，少年神采飛揚，像是山林裡走出來精靈，而非廟堂之上操控天下帝後。

“你那天如何跑到了屋頂上？害我嚇了一跳，還覺得有人想不開要他殺呢。”

張嫣寂然道：“那陛下去還是不去？”

“小時候宮裡隻要修殿宇，我都去看，看多了就會了，那裡要甚麼徒弟……乖，不要動。”他一手端住她臉，一手細細刻畫，黑亮眼睛盯她眼睛上方，凝神專注。紅潤嘴唇微微上翹，即便不笑時，也給人如沐東風感受。

天啟微微一笑，收了眉筆，走到她身後，輕柔愛撫著她肩膀，一同看向銅鏡，俯身笑問：“如何樣？”

十月淩晨，已經有些冷了。123456789天井裡茉莉早乾枯結束，葉子隨秋風片片飄落。想起這裡醒來第一個淩晨，張嫣微微有些失神，那紅色茉莉暗香，另有那燦如陽光笑容，都給她一種說不出來奇妙感受。

張嫣笑了笑，想了一下又說：“現後宮嬪妃隻要兩位，有點少，再選秀女又要破鈔人力物力，陛下就委曲點，這宮裡宮女哪個如果中了你意，彆忘了及時冊立，添補後宮。”

“你如何能思疑我畫技呢？”他坐到打扮台上，兩條腿垂下，晃來晃去，“畫眉跟做木工一樣，難掌控就是精準度，多一毫少一毫，結果跟神韻就差遠了。如果我之前冇有切確地畫出翅膀圖，那天我摟著你就不是安安穩穩地降落草地上，而是掛樹上了。123456789”他對勁地接著說。

天啟跳下來，從前麵緊緊抱住她，親吻著她耳朵笑說：“彆走，我不逗你了，坐下來，我好好給你畫。”

“你會嗎？”看他拿著眉筆興趣勃勃地她臉上瞄來瞄去，她有些擔憂。

張嫣大窘，一句話說不出來。天啟哈哈大笑，笑到手抖，張嫣趁他不重視，一把抓住他手，推到一邊，站起家就走。

她腦筋一歪，突地想起疇昔那些迷亂夜晚了。

張嫣還是不知不覺，點了點頭，體貼道：“陛下曉得就好，為祖宗繁衍子孫是一，也不要忘了保養身材，清心寡慾，這類事……”她臉紅了紅，大膽地接著說，“也不要過分，適可而止好。”

她說話時候，天啟一向拿幽陰悄悄目光看著她。張嫣看出他不悅，及時住了嘴，輕聲問：“陛下，如何了？還要選秀嗎？”

“當時我想著，背影那麼誘人，不曉得長是甚麼樣。厥後一看……”他舔舔嘴唇，笑出一口白牙，就是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