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夫人沉默很久,終究點了點頭:“大人說得是。隻是......隻是妾身一介女流,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黃門得了銀子,自是承諾不迭。
龐時遠又問:“不知公公前來關衙有何貴乾?”
房夫人躊躇道:“可......可那人說,不要再讓人來查,不然便要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龐時遠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楚王愛細腰,國人多餓死。”
龐時遠頓時萬分欣喜,隻要拿到了這些罪證,他纔好去回朝去參奏章德全,戶部尚書胡濙乃至內閣的閣老們都會脫手,戶部官完整奪回鈔關的征稅權便指日可待了。
“方纔見著一隻結實如牛的蛐蛐,”他故作輕鬆地說,“一下子鑽進了磚頭縫裡去了,可惜啊可惜,竟然冇抓住。”
“夫人,”龐時遠正色道,“房大人平生清正,臨終前念念不忘的,便是揭露這些人的罪過。您若就此向惡賊讓步,豈不是孤負了他的遺言?”
龐時遠安撫道:“夫人放心,我定會護您一家全麵。現在,我找到了房兄留下的線索,章太犯人事的罪證就藏在您家門上麵,隻要起出證據來,我便能夠參倒章德全。夫人一家也才氣真正過上太常日子,要不然章德全便始終會陰魂不散,派出番子來膠葛你們。”
龐時遠將罪證拆開來縫在貼身小衣裡,揣上蛐蛐罐子,直奔京師。
龐時遠心念電轉,此時如果嚴詞回絕,反而不當,不如冒充逢迎。
龐時遠心跳加快,正要取出,俄然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尖細的聲音:“龐大人,這是在找甚麼呢?”
待衙役分開,龐時遠蹲下身,細心查抄門檻下的每一塊磚石。俄然,他的手指觸到一處鬆動的磚塊。他用力一撬,磚塊回聲而開。
他回到本身的簽押房,重新核閱那三本書,《範文正公集》、《門律》、《彌勒下生經》。“正門下”冇有,那會不會在“公門下”?龐時遠暗道。
章德全一心覺得他是去送蛐蛐的,竟是涓滴冇有思疑。
龐時遠站在房家正門前,目光落在那道陳舊的門檻上,長年累月的進收支出,門檻中間已經磨得很光滑了。他蹲下身,手指悄悄撫過門檻的邊沿,試圖找到一絲鬆動的陳跡。
眼下倒憂愁的是,如何把這罪證給送回京去。
“大人,您這是......”一個衙役獵奇地問道。
“大人,求您彆來了。”房夫人俄然跪了下來,聲音顫抖,“讓我們一家安然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