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輝忙走上前，柔聲道：“讓你刻苦了。”

兩人喜出望外，忙跳上劃子。香蘿將櫓在岸上用力一撐，船身便分開了岸邊，向河中間飄去。

朱瑛身著青黑大袍，謹慎翼翼地給一樓的法堂長明燈添上燈油，便退了出去，緩緩走向二樓的藏經樓。

朱瑛臉上一紅。

朱瑛自打來了這三聖廟，雋譽在外，經常有老的小的男人藉著供奉、捐納的名義求見，朱瑛不厭其煩，一概回絕。就連第三進院落，男人等閒是不得進的，如果有法會等事，也隻準男人站到院中，遠遠地看著，不準進這法堂。

“罷了罷了，一會兒返來多給他些錢便是。”趙輝讓她放寬解，歸正他們也並不是真強盜。

打掃完，她推開窗棱，支起窗頁，望瞭望內裡模糊可見的風景——藏經樓樓高，能夠瞥見南麵涼水河兩岸的景色，此時已是仲春，新柳抽條，草長鶯飛，恰是春意盎然之時。

“明天就是天兵天將來了，我也要帶你走。”

趙輝拉起朱瑛就跑。

“我這身尼姑打扮，醜也醜死了，如何能去見他。”

說完，再也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啊呀呀，”朱瑛已是花容失容，急道，“他在哪兒？”

“雇？哪有這工夫，跳上船就走了，船家估計是走開了。”

她胡亂地理著本身的衣裙，坐立不安，已經不曉得如何是好了。

香蘿這才道：“他在三聖殿外等著呢。”

擺佈遲疑，此時已邁步走到了殿門口。

朱瑛忙道：“你們不要跟來。”

趙輝不覺得然，不過還是把朱瑛給放下來了。

趙輝去抓朱瑛的手，朱瑛畏縮了下，急道：“佛爺麵前，怎可如此？”

藏經樓裡都是經籍，朱瑛自是冇故意機去翻的，隻是拿著撣子拂落書上的灰塵。

吟著本身寫的詩，清楚是凡心未了，卻又自稱佛門弟子，朱瑛不由得自嘲了幾句，起家將小箋拿了，正待拿到樓下香爐裡燒了去，卻見丫環香蘿“蹬蹬蹬”地跑上藏經樓。

香蘿咯咯咯地笑起來，又俄然板起臉來，正色道：“阿彌陀佛，妙音師姐，要持重，持重！”

朱瑛望著趙輝，眼淚就掉下來了。

朱瑛眼睛一瞪：“都說了不要叫蜜斯了，叫我師姐，佛門清淨之地，要持重，懂嗎？”

朱瑛哼道：“國公爺算得甚麼，便是王爺來了又如何？進了這三聖庵，眾生便是劃一的。”

本來朱家為了照顧朱瑛，特地還派了四個健婦一起陪她削髮，她們見朱瑛乖乖跟著個錦衣男人走了，驚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