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理,說的是了。”
張瀚點頭,笑道:“確切可貴,我有些受寵若驚。”
他不敢怠慢,急步跟著門子進了二門,轉過幾間大屋,沿著往北的迴廊走了一氣,到了一個小花圃的地點,林木森森,有條小徑鋪著鵝卵石向裡,中間是一個綠水幽深的水池,荷葉剛長出巴掌大小,最南是一幢二層小樓,有幾個鄭國昌從故鄉帶出來的仆人站在樓下當侍衛,見張瀚來了讓開通道,鄭國昌便在樓上。
“賢契每月送到的分紅銀已經很多,老夫哪還美意義再要你出錢。”
這一下說話纔有一些世交叔侄說話的感受,張瀚來得這裡多次,偶然見著,偶然見不著,這個月的紅利銀子分了這邊一千多兩,看來銀子果然比甚麼都要緊,蒲州的手劄隻是夠處理張瀚當時的小費事,想獲得眼下這般報酬,天然是銀子開道。
張瀚自頓時跳下來時,感受大腿根一陣痠麻,他竭力站直,冇有閃現出來。
張瀚估計鄭國昌是出於至心,當下起家跪下,誠惶誠恐的道:“四叔既然如此說,如此小侄就僭越了。”
“莫要自稱小人了。”鄭國昌撫須道:“賢契和老夫叔侄相稱最為安妥,老夫行四,叫我一聲四叔便是了。”
張瀚道:“小侄隻想曉得,這件事是不是榆林張家用心在與四叔難堪?”
張瀚如許的白身有市籍的販子,能被召見就很可貴,更何況是叫在一處用飯。
他在新平堡和大同兩處都派了人,稱為帳房,每日都看著張瀚那邊的買賣如何,每隔幾日就有信來,張瀚的騾馬行和帳局買賣都是非常紅火,隻是在李玉景的帳麵上本錢被誇大很多,彆的坦白了很多帳局接的單,每日的純利被埋冇了起碼七成,就算如許,在鄭國昌眼裡也是銀錢滾滾而來,他開端支撐張瀚隻是看在張輦的麵子上,畢竟師生一場,倒冇想到,張瀚這個後生當真了得,現在每月送來的花紅已經靠近他以往半年的支出,兩個月的花紅等若他之前一年,鄭國昌隻是兵備副使,一年的出息也就兩三千銀子,再多就是逾規,大明的文官有必然的灰色支出,拿的多少士林風評不好,會影響到今後的宦途。
他冇有敢閃現出來這類情感,而是從速承諾了下來。
鄭國昌被他說的心癢癢的,對張瀚自是越看越紮眼,當下又喝了幾杯,說道:“你此番來,恐怕有甚麼要緊事情吧?”
鄭國昌點頭一笑,說道:“老夫科名比吳前輩晚一科,當年為兵科給事中時曾經彈劾過他一本,但那隻是虛應故事,為官豈有不被彈劾的,現在他年事已高,老夫與吳前輩不會有甚麼爭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