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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錠也未幾說,學漢人的模樣拱了拱手,打馬自去了。
銀錠走後,大家再押車返回,這一陣子運糧,四周的幾個店的車馬都調了返來,加上主店這裡留用的,臨時又租了幾十掛,這才勉強夠用。
這一次買賣是最後一次,五石三千石整的糧食,分了三十次托付,每次不到兩千石,近百輛雙挽的兩輪大車運送,重新平堡出口外十餘裡,托付到蒙前人手中。
這陣子收糧困難,並且糧價漲後賺頭不大,但大利在後,張瀚不會本身把已經做起來的貿易給掐了,想方設法也得保持,就算虧蝕也會做下去。
“不,不不,”李弓足眼中放光,從速道:“我去,我去便是了。”
如許範圍的私運,邊將守吏們當然是瞧的很清楚,不過從守備到千戶隊官高低都打通了,各有規例,並且聲明:少東主說了,每月都有。
他一個小台吉,一下子搞到好幾萬石糧,並且今後常川都有,這一條私運線路可不是那種漢人小商販一兩車的糧,用騾子毛驢拉的雜貨,這但是端莊的大商家做的大買賣。
張瀚歎口氣,又道:“弓足我看你甚喜享用,那台吉但是蒙前人中的朱紫,等若我們這裡的郡王普通,人家的氈包周遭過裡許,裡頭金銀器物無數,奉侍人的下人成百上千,並且他最喜我們漢家女子,更喜富態白淨又裹小腳的,原想你在我這裡住的不舒心,汲引你到更好的處所,誰料你這般順從,想來還是算了……”
“漢人小子,那就說定了。”
先人一傳聞運糧幾十石,幾百石,都渾然不當回事,殊不曉得,從陝西關中運糧到陝北,在明初到明朝中期都是非常艱钜的任務,從某縣有運糧五千石到延綏鎮的任務,這五千石就是六十萬斤,需求騾馬和人力極多,路上還需有大量破鈔,官道襤褸,另有很多山道,小道,河道截斷門路的景象,今後代幾輛大貨車就輕鬆做了的事,在這個期間倒是需求大量的人力和物力。
但這和張瀚無關,思考固然沉重,但並不沉痛,他又不是大明宗室,更不是天子,也不是勳貴和士紳,他不屬於特權階層,這個王朝的好處與他無關,相反的是,他是王朝打壓和減弱的目標,隻是現在大明對官方的節製減弱了,販子們才得以冒頭,既然如此,大明覆亡於否,又與他有甚麼相乾?乃至對張瀚來講,打仗到的大明的文武官員都如同老虎普通貪婪凶暴,如許的王朝和這些官員,覆亡了又有何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