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九伸手過來，牽著張瀚的馬，說道：“請東主隨我來。”

張瀚看出張學曾的心機，欣喜道：“三叔公隨便，上山立爐這些事，本來就是辛苦的事，三叔公在城中坐鎮就行了。”

“鄙人過幾日也設個酒菜，請張東主到時必然要賞光。”

“一開端也一定說要背、景離鄉。”李慎明替他出主張道：“你的鏢師也得護著這邊的爐子，開端時就說找鐵場的保護，人天然要好招的多。在這裡練幾個月，有了束縛，到時調到那邊還不是你說了算。”

“嗯。”

高傲梁山那股子匪賊的過後，連鏢師們的規律也是平常化和標準化了，梁興等人曉得張瀚說的“端方”是如何回事，就是把用飯喝水上茅房都標準化，事事陳述，凡事均守端方細節，現在鏢師們開打趣說，鏢行的端方已經嚴過軍紀，隻是履行起來不打扣頭，並且冇有斬刑罷了。

張學曾點點頭，又道：“城中現在是知縣儘管坐地抽分，各家少不得他的好處，韓通權勢最強，心也最黑，手腕最倔強，他是我們的勁敵，阿誰李大用幾個，想調撥孫安樂，另有藉著我們的力量和韓家打擂台，也不是好草料，文瀾你凡事自專慣了，我也就這麼一說，你本身需多加謹慎。”

東山間隔靈丘城並不很遠，快馬轉折幾次，行了十餘裡後就看到連綿起伏的成片山巒，離遠了看還不覺如何，離近些纔看到這些山多數是光禿禿的，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大片坑洞，山上的樹木都砍伐一空，除了低矮的灌木和草從外看不到一點綠色，幾條寬窄不一的山道蜿蜒而入，門路上有很多驢車和騾車艱钜向前，車上要麼是吃食和餬口用品，要麼就是整車的煤炭裝著，一車車的運到山裡去。

在一處山道的拐彎處，也是一處平穀的入口處，蔡九領著三四十人正在翹首以盼，遠遠看到張瀚等人策馬前來，蔡九在前，其他人在後，一聲高呼後，統統人都跪下叩首。

從目光來看，神采比那些軍戶和農夫也要活潑一些，畢竟做工的人常常堆積，人群一聚幾千人，各色人等都有，資訊交換要比成年累月在村莊裡做農活的人發財的多，見地多了，眼中也多了一些色采的靈氣，比起過於木訥的農夫要有活力的多。但從臉上的神采來看，也多數是熬苦下力量的人，也本份誠懇，不本份誠懇的人也吃不得這份苦，早就下山分開，做彆的謀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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